黄鹤楼中,五粮液已经供不应求,黑市中甚至已经被一些商贩,炒到了一斤十两银子的地步。
宋思妍多次找宋言,让他增加产量,哪怕再筑造一个酿酒的酒坊,也不想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只能仰望,却赚不到。
可宋言还是拒绝了。
第一,物以稀为贵,第二,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酿酒。
现在,他的处境看似安全,但一路上依旧遍地荆棘!
“宋大人……”
江云书再次为四人倒满酒,刚一开口,宋言却故作不悦道:
“江兄若是不嫌弃,与玉龙一般,唤我宋言,或者二郎都行。若是再大人前,大人后,岂不生疏了?”
“宋兄说的是。”
“好,来,再来一碗。”
孔彬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宋言这话,已经在向他表明,他刚刚说的,对方已经答应了。
“来干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且看当下,不忘过往!”
此时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江云书也不再拘谨!
一坛子酒饮尽,已是午后。
宋言还算清醒,江云书却已微醺。
柳玉龙的酒量也是极好,反倒是孔彬有些醉了。
宋言看时辰差不多了,安顿好孔彬之后,便打算与江云书辞别。
“等我安顿好一切,明日便去黄鹤楼寻宋兄。”
宋言颔首,转身就走,可不曾走出几步,江云书面颊微红,突然吞吞吐吐,问道:
“听闻,宋兄要迎娶国公府上的嫡女?”
见宋言愣神,江云书脸色略显尴尬,
“是在下孟浪了!”
感受到宋言狐疑的目光,柳玉龙却不以为然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是知道啊!
但江云书怎么会知道的?
难不成,这事情已经在天京城传开了?
宋言心中顿时不安,
“你妹妹不是不同意吗?”
柳玉龙扬着头,颇为得意道:
“经过我的劝说,现在已经同意了。”
“什么?同意了?”
宋言先是一喜,下意识道:“是哪个妹妹?”
“茹锦啊,不是你让我去劝的吗?”
江云书见二人你来我往地交谈,顿时目瞪口呆,但也悄然松了口气。
婚姻大事,怎么在宋言和柳玉龙口中,仿佛儿戏一般?
“什么,茹锦?”
这一刻,宋言恨不得将柳玉龙直接推到凉亭上的荷塘里。
目送宋言与柳玉龙远去,江云书虽然不解,宋言为何听闻柳茹锦的名字之后,垂头丧气。
但心中还是担忧孔彬,便没有多想。
却不料,当他回头去探望孔彬的时候,后者居然坐在床前,哪有半分醉酒的姿态。
“老师……”
“你是不是也以为老夫吃醉了酒?”
孔彬瞪了他一眼,
“老夫的酒量,岂是你们几个小鬼能比的?”
江云书不由苦笑一声,连连称是,但还是为孔彬倒一盏解酒茶,孔彬这才满意,问道:
“刚开始时,你大抵是看不上宋言那小子吧?”
江云书一愣,肃然道:
“不敢期满老师,宋言这个名字,在天京城并不是太好……学生刚开始,确实不太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
“你啊。”
孔彬叹了一声,
“看人看事,还是只观皮相,不知骨相。你若是见过宋言在朝堂上,如何应对北荒使团,便不会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