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我还是说了算的”
“啊,对对对……”
“说正事!”柳玉麟轻咳一声。
宋言道:“下一步,可以开始了……”
…………
黄家府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郎中头发灰白,脸上的褶皱犹如刀削一般,他内心惶惶不安,急声道:
“吴大人,黄……黄公子的拳脚,功夫……恐怕,恐怕是废了。”
一夜功夫,黄玉明被折断手脚的传言,在周安县街头巷尾,铺天盖地地传开。
版本诸多,多数都说黄家公子,因与当朝侯爷争风吃醋,想行凶打杀对方不成,反被打断手脚。
吴大人与黄大人不仅不能为子侄报仇,还低声下气哀求,最终才得到这位侯爷的宽恕。
平民百姓对宋言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对黄玉明的说辞,却是一面倒的差评。
这个蛮横的纨绔子弟,终于撞到一块他无法撼动的铁板上了。
简直是大快人心。
“宋言小儿,欺人太甚……”
吴志鹏闻言,怒发冲冠,作势就要立刻带人杀上县衙,把宋言抓出来,三刀六洞,然后将他的尸首挂在南门示众。
“你要作甚?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想起昨夜宋言与吴志鹏眉来眼去,黄友新心中就像插着一根刺。
“爹……舅舅,我好痛……”床榻上,黄玉明面色苍白,双眸紧闭,也不知是清醒,还是徘徊在噩梦中。
吴志鹏悲怒交加,浑身战栗,也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玉明,玉明,爹在这。你放心,无论如何,爹都会治好你。”
郎中低头,四肢冰凉,
“吴大人,若好生照料的话,公子的腿脚,还是有望恢复到与常人一样的。”
“与常人一样?”吴志鹏面沉如水,低声呵斥道:
“我要的是恢复如初。”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算散尽家财,我也要我儿恢复如初,倘若你办不到,那就用你的性命来赔偿。”
郎中面色巨变,双膝一软,跪拜在地,
“大人饶命啊!”
“大人,吴大人……”眼看吴志鹏准备拂袖而去,郎中脸上浮现焦虑,他脱口而出,喊道:
“我知道有一物,可救公子。”
“是什么?快说。”
“玉骨。”唇角胡须颤动,郎中小心翼翼地看着吴志鹏,解释道:
“小人听闻,有一种药膏,形如白玉,气味冰凉,能接断筋,续碎骨……若有这种药,只要再折断公子的腿脚,敷上药膏,定能更甚从前。”
吴志鹏还未说话,黄友新脸上浮现喜色,连忙催促,
“那你还不去取来?”
“可是……”
“可是什么?”
“小人只是听闻,并未真正见过。”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糊弄老夫?”黄友新一愣,面色涨红,恨不得将手中两个乾坤珠塞进郎中口中。
“小人不敢,小人也是早年间偶得机缘,去往天京的时候,听闻过此神药。”郎中汗如雨下,将头埋得更低,几乎贴在地面上。
“天京城?”
“对,天京董府董神医便有此药膏。”
黄友新眼中锋芒一闪,杀意凛然,
“你还敢说不是糊弄老夫,听闻那董神医因为二十年前莫家谋逆一案,已经失踪多年,是生是死都犹未可知。你让老夫去找谁?你是想拿我侄儿的身体,去碰运气?”
“小人不敢,小人不知啊。大人,饶命,小人还……还知道一人。”郎中汗如雨下,面白如纸。
“说。”
“天京回春医馆的谢神医,小人听闻,此前瘟疫爆发,便是他力挽狂澜,救无数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于水火之中。他医术高绝,定能公子断骨续接。”
“谢神医?”黄友新双眸微眯,心中若有所思,
“黄渠……”
“大人。”
黄渠躬身行礼,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毕竟黄玉明受此重伤,他有保护不周之罪,黄友新之没有责罚他,他也不敢恃宠而骄。
“你派人去天京找二爷,务必将谢神医带回周安县,今夜,你去西城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