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折磨,黄玉明旧伤初愈,披头散发精神也极度萎靡,身上的囚服也脏旧不堪,完全没有往日里的跋扈和神采。
黄玉明跪于公堂之上,心头焦虑,不断向黄友新和吴志鹏呼救。
黄友新眼眶通红,双眸布满血丝,心中对柳玉麟和宋言愈发仇视。
吴志鹏心中一突,手心冷汗直冒,五脏发凉。
纨绔子弟实在难堪大任,落在柳玉麟手中这几日,也不知道到底招供了些什么,他完全拿捏不住。
柳玉麟拍案,喝道:
“黄玉明,你可知罪?”
“大人,小民冤枉。”黄玉明浑身颤栗,心有余悸不敢与柳玉麟对视。
端坐在高堂之上,相貌堂堂的柳玉麟,谁知道会不会和宋言一样,手段犹如魔鬼一般丑恶。
这几日,他是有苦难言。
“黄大人寿诞之日,你的寿礼是一块龟鹤相争的玉佩对吗?”
“小民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来人,先打十大板,让这刁民恢复下记忆。”
黄玉明四肢冰凉,魂飞胆寒,脱口而出,
“大人,小民记起来了,是有一块玉佩。”
黄友新眉目一凝,堂外议论之声再起,多半已经开始摇摆,对刘氏的怀疑,渐渐淡化。
吴志鹏心凉了半截,心中暗恨,黄玉明仿佛着了魔怔一样,柳玉麟只要稍作威胁,他就会从实招认。
长此以往,案件绝对不攻自破,到时候……不仅黄家要完蛋,他也要跟着共赴黄泉。
柳玉麟冷哼一声,
“玉佩从何而来?”
“小民……是小民花重金从一位富商手上求得的。”黄玉明侧眼看了黄友新一眼,支支吾吾寻了一个正当理由。
“富商现在何处?”
“小民不知,小民句句属实,望大人明鉴。”
将事情推脱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还真是一干二净啊。
若非宋言有所准备,柳玉麟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他见柳玉麟沉默,以为抓住了希望,他猛然抬头,指着刘氏喝道:
“大人,我与田公子情同手足,怎会杀他?是这毒妇,毒害夫家,又与小民有间隙,所以才冤枉小民……”
刘氏面色涨红,尖声叫道:
“你,你血口喷人,是你……是你杀我夫家二十一人。”
柳玉麟心如明镜,明知故问,笑道:
“你说刘氏毒害夫家,证据在哪?”
与此同时,黄友新撇了吴志鹏一眼,后者会意,
“柳大人,黄玉明所言句句属实,当日城西药铺的钱掌柜已经陈述画押,证实是刘氏在他药铺购买了砒霜。”
钱掌柜和黄渠至今没有现身,恐怕是双双陨命了。
既然死无对证,有之前的供状在手,一口咬死刘氏,轻而易举。
黄玉明眼中露出喜色,黄友新目视柳玉麟,后者嘴角一勾,冷冷回视,
“哦……”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