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样会不会出事啊?您当初不是对宋言推崇备至吗?为何又……”
“为何不阻拦,反而还推波助澜?”
吕不惑看着青年,笑问道。
青年微微颔首,吕不惑道:
“此子确实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即便是当年名满天下的莫同淅,与他相较也略有不如。老夫对他作的诗词也是喜欢得很,特别是那首将进酒,必是名传千古的绝句。”
吕不惑扬了扬眉头,
“他若是能够安心做学问,将来的成就必定在老夫和孔彬之上,可惜了……”
“为何可惜?”
青年不解。
“可惜他是个弑杀之人,如今的大燕,看似内外安康,实则已经满目疮痍,眼下应当与民更始,不宜再起战事了。老夫之所以答应黄书序,这便是因由,若是能够磨去他身上的戾气,方可造就。”
吕不惑耐心解释,但青年闻言却有不同意见,
“北境战端全是因为北荒挑衅而起,至于屠杀被俘的百姓,学生以为,那也是无奈之举,至于他抗旨不遵,执意要攻占京、云、玉三州之地,学生也不认为有任何过错,以老师的智慧,断然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青年似乎也对宋言好感颇深。
见青年居然对宋言有如此之高的评价,吕不惑微微一怔之后,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愕然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老夫并非迂腐之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老夫也不能武断判他对错,可若是能够将他身上的戾气磨去,岂不是更美?”
吕不惑这话一落,青年顿时惊然,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一向敬重的老师,居然是在试探他,
“老师是想让学院的同窗当他的磨刀石?就不怕他在建康府出什么问题?”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吧?
青年内心苦笑不已。
“怕什么?若是连这点难题都不能解决,那也是老夫错看他了!”
吕不惑老神在在,
“况且,章和公主已经去接他了,有公主在,谁敢真的动他?”
“那章和公主在城中的酒楼,还每天都有人去捣乱呢。”
青年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吕不惑。
吕不惑顿时就吹胡子瞪眼,
“那是阳谋,章和公主是个守规矩的人,自然拿他们没有办法,若换成宋言,他们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青年心惊肉跳,也不得不佩服吕不惑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