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神色平静的苟富贵,他先是惶恐不安,到小心翼翼,再到几番试探,确认对方不会拿他问责之后,这才道:
“爹,宋言将孩儿害成这样,您为何还要放过他?”
苟富贵闻言,转头看着苟荡,内心再起波澜。
原以为,这小子醒来之后,不吵不闹,应该是想明白自己被人利用,这才遭此横祸的。
但他一开口,苟富贵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猪脑子还是那个猪脑子,没有半点变化。
“混账东西,你还敢找他麻烦不成?”
“我为何不敢,他害我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等我伤势好一些,我定要取他性命。”
苟荡挣扎起身,牵扯到伤口,脸上隐隐闪着痛苦之色,但还是强撑着靠在床头。
身体上的疼痛,对于他而言,哪里有心灵上的创伤来得严重?
“若不是他救你一命,你现在已经死了。”
他胆敢找宋言麻烦,那就是要拖整个苟家一起灭亡,苟富贵就是担心苟荡还被蒙在鼓里,特意守在身边,直到他醒来。
“你的伤势,并不影响日后人道,只是以往能坚持半个时辰的话,以后可能会下降一些,但也够用了。”
什么?
苟荡惊疑不定的看着苟富贵,什么叫只是下降一些?
初闻不影响日后行房内之事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
可一听质量下降,他顿时心如刀绞,他本来就只能坚持一刻钟不到,再去掉一半,以后还如何重振雄风?
“这并非关键。”
苟富贵耐着性子,
“你可知道澜庭阁的东家是谁?黄旭与常青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游说你去对付澜庭阁,自己却从不敢出手?”
苟荡再蠢,此刻也总算意识到了苟富贵话中有话。
“不就是宋言吗?”
“你这猪脑子?若不是看你现在身上有伤,老子真的恨不得将你拧下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苟荡脑袋一缩,紧张地看着苟富贵,苟富贵继续道:
“澜庭阁背后的东家是章和公主—秦般若。”
苟富贵这话一出,苟荡浑身瞬间冰凉,脚底的冷意直冲天灵盖。
“你现在知道,自己还能活着,为父操碎了多少心了吧?”
“从即日起,你便好生待在屋内养伤,利用你的那些人,为父会为你讨个公道,至于宋侯和公主殿下,你若在敢起半点报复的念头,老子第一个先宰了你。”
苟荡低着头,CPU都烧冒烟了,苟富贵的话他一句是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