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七王府,握着那魂茶,他竟然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喝下去,杯子在手中旋转了许久,终究还是放在了桌子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乔凉瑾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摸着自己的唇,想着那日在水道里的换气,想到今日肃清的横抱,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正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件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事情,那就是,她喜欢肃清了。
咬着下唇,半张脸已经埋在了被子里,她望着黑洞洞的房顶,想要否决这种心动的感觉,他是危险的,是最不安定的因素,她不能忘记,两次都梦见他亲手将自己的家人送上了断头台。
胡思乱想着,翻来覆去的,一直折腾到了天快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还没睡多久,便听到外面的羽笙尖锐的声音在尖叫:“下雪啦,好大的雪呀。”
乔凉瑾将头埋在了被窝中,她见过无数次雪,对雪没什么感觉,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门被推开,一阵轻巧的脚步,径直走到了乔凉瑾的床边,停顿了半晌,却没有举动。
乔凉瑾拉开了被子的一角,睁开一只眼睛,瞧见了若蓝手上捧着一个雪白的袍子站在床边。
“这什么东西?”乔凉瑾打起了精神,坐起来揉着眼睛望着若蓝手中的袍子。
若蓝笑盈盈的用手掌轻轻的抚摸着獭兔皮说:“据说是獭兔的皮毛,是七王爷差人送过来给小姐的,他说小姐手太凉了,要注意保暖。”
乔凉瑾将獭兔皮做的袍子接了过来,放在了膝盖上,也轻轻的摸着,那皮毛已经被细细的打理过,用手滑过,竟然没有一根毛掉落,这一块块獭兔皮拼在一起,瞧不出针线,也算是巧夺天工了。
若蓝站在一旁,满眼的羡慕:“小姐,七王爷真的好有心。”
乔凉瑾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却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下了床,只着一身中衣,将袍子穿在了身上,多一分会肥,少一分会瘦,裁剪的太合体,简直好像就是那裁缝比着自己的身子做的一般。
若蓝惊呼:“天呐,这袍子也做的太合身了吧,七王爷怎么对小姐的尺寸如此了解呢?”
乔凉瑾穿着袍子站在铜镜前瞧着自己,笑了笑,又将袍子脱下,扔在了美人榻上,打着哈欠,又躺在了床上。
若蓝知趣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又在院子里制止拉着灵漩大呼小叫的羽笙。
乔凉瑾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还没过一会,门又被推开了,羽笙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你爹过来了,说是七王爷递了帖子,说是初雪,会来府上邀请你一起赏雪。”
乔凉瑾张开了双眼,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得,看来还是睡不成了,望着镜子中自己的熊猫眼,乔凉瑾真的好想好想把肃清打一顿,若不是他扰乱自己的心思,自己能彻夜未眠么?
洗漱完毕,贞媛心身边的婢女水荷已经等在了花瑾阁的门口,瞧见穿着一身大紫大红的乔凉瑾摸着自己肥大的肚子走过来,眉宇间闪过了一丝鄙夷,却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小姐,大家都已经在暖亭等您很久了。”
紫烟已经撑起了一把乌骨伞,遮在了乔凉瑾的头顶上,一手扶住了她,说道:“小姐,慢点。”
乔凉瑾点点头,一改平日里的疯癫模样,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朝暖亭走去。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后院,不远处,就是那四面玻璃的暖亭,据说这暖亭是当年皇帝来相府赏梅的时候,遣人来造的亭子,四面用了远渡重洋从异国进贡来的玻璃,他们将这玻璃叫水镜。
虽是初雪,但这雪下得还真是大,待到乔凉瑾到了暖亭,乌骨伞上已经落了满满的雪花。
乔凉瑾的心跳居然有些快,想到自己只要用手轻轻的推开这扇门,就能看到那个人了,莫名的有些紧张。
水荷还未等乔凉瑾的手触及那扇门,便轻轻的推了一把。
门开了,乔凉瑾抬头,便望见了那绝色容颜,此时正在眼角含笑的望着自己。
乔凉瑾抬头,目光流波婉转的在他的脸上扫过,一脸笑容如绽放的桃花一般:“见过七王爷。”
乔凉瑾的话音刚落,踏进了门内,顿时皱起了眉头,真气香气袭人啊,她这才发现这不大的凉亭中,已经来了不少人。
所有她想见的,不想见的,不能不见的,躲着不见却还躲不过的,都在这里。
乔凉瑾朝紫烟递了一个颜色,原本正要关上的门,却又被紫烟打开了。
乔雅打了一个寒颤,不满的说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把门关上吧。”
乔凉瑾望了一眼穿着纱裙的乔雅,浅然一笑:“妹妹,这夏天的裙子,现在穿着在这里招摇,你不冷,我冷?”
继而又用手在自己的鼻前微微的摆了摆,皱眉问道:“爹,你不觉得今天这暖亭里太香了么。”
乔铮此时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贞媛心拧眉望了一眼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的乔凉瑾。
乔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