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将那盘子重重的丢在了美人榻上,气咻咻的坐在了一旁,阴森森的说道:“总有一天,只要我有机会,一定要让乔凉瑾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月儿看着盘中的珍珠首饰,问道:“珍珠?姐姐,你去花瑾阁回来,怎么这么生气?那贱人做什么了?”
乔雅撇了一眼乔月儿正在摆弄的珍珠首饰,双眸中冰凉,她知晓乔月儿冲动无脑,若是将刚才说的话告诉她,她一定会跑去花瑾阁,大闹一番。
乔雅微微一摇头,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这些首饰你喜欢吗?喜欢你就拿去吧。”
乔月儿眼前一亮,抓起了首饰在自己的耳珠上比着,又将珍珠钗插在了头发里,跑去对着镜子来回的照着,这才笑嘻嘻的说道:“这珍珠,正好搭配我银色的那个裙襦,多谢姐姐了。”
说完还讨巧的搂着乔雅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多谢姐姐啦。”
乔雅的心思这才收回,勉强的一笑,摸着乔月儿的发丝,小声的问道:“妹妹,那乔心婷,现在在花瑾阁都成了常客呢。”
乔月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讨厌乔凉瑾,也讨厌所有靠近乔凉瑾的人,她松开了乔雅的胳膊,歪着头问道:“姐姐,你打算怎么做?上次,乔凉瑾自己设计掉进了冰水中,结果,爹把娘和我们送到了庵里。”
乔雅抿嘴一笑,手指抬起,指着外面说道:“近日,听说在杂街那边有个新开的妓院……你说将乔心婷扔过去……”
在花瑾阁里正逗着小狐狸玩的乔心婷忽然背后一凉,转头看了看,背后什么都没有,乔思远看她神色异常,问道:“怎么了?”
乔心婷摇摇头,笑道:“我们给小狐狸穿上这个小裙子吧,这是我昨晚连夜做的呢。”
小狐狸羽笙哀怨的望着天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是公的啊,是一个公狐狸啊!
乔凉瑾送走了乔心婷和乔思远,换好了一身玄色的棉袍,将长发束起,打了招呼翻墙去了菊花馆。
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白无了,乔凉瑾再次看到白无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乔凉瑾不由分说的按住了他的脉搏。
脉象平稳,甚至比正常人的更有力,乔凉瑾有些不明就里的望着白无淡漠的眼神,奇怪了:“怎么回事?你的脉搏看起来比我的还要好,怎么看着脸色这么差劲?”
白无的唇角微微一勾起,叹息了一声:“乔小姐,我早都说过,这是胎里带的,并无可以医治的办法。”
说罢收了手,便准备起身去弹琴,被乔凉瑾拉住了手腕,白无低头望着那温润如玉的手腕。
乔凉瑾又扯了扯他的胳膊,笑道:“今日不想弹琴,每次听你弹琴都心旷神怡,但是我总觉得听你弹琴后,你的脸色就要白几分。还是不要了。”
白无轻轻的坐下,眼神里有些微微的失望道:“白无也就只能做这样一点事情了。”
乔凉瑾哈哈一笑,松开了白无的手腕,那一瞬间,她明显的看见了白无眼里的失落感。
举起了酒杯,乔凉瑾笑道:“每次想喝酒,我只能来这里,白无,我准备建一个祥和居,你愿意不愿意过去?”
白无浅笑,捡了一筷子的鱼肉,细心的放在了乔凉瑾的碗里,说道:“这是时鲟,红尘找来的,我烧的,你尝尝看。”
乔凉瑾浅尝一口,立刻大口的吃起了鱼肉,不停的赞叹着:“这鱼肉真好吃,原来你居然还会厨艺。”
“祥和居是做什么的?”
“一个客栈,将会成为王城里最大的客栈,我已经着手准备了四个月了,很快就可以投入运营了,我需要有个人,帮我照顾它。”
白无的筷子一点都不带停的,将鱼刺挑出,将肉放在乔凉瑾的碗中,乔凉瑾瞧着那双素手在不停的忙碌,她恍然间,有些错觉,抬起头望着白无苍白如雪的脸庞,脱口而出:“肃清……”
白无的筷子一顿,那张雪白的脸抬起,朝着乔凉瑾微微一笑:“怎么?想起七王爷了?”
乔凉瑾忽感自己失态了,尴尬的低下头,吃着碗里的鱼肉,默不作声。
白无的心忽然有些抽痛,她记得他那么深……也好,自己原本也不能长久陪伴着她,若是她这戒备满满的心里,能驻留一个人也好。
白无继续挑着鱼刺,问道:“那祥和居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去看看吗?”
乔凉瑾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拉着白无的袖子便起身,另一只袖子一擦嘴笑道:“也好,捡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吧。”
白无望了望外面,天色已经渐晚,他点头:“也好,我们现在去吧。”
乔凉瑾推开了窗户,寒风迎面吹来,乔凉瑾缩了缩脖子,眼看是要过春节了,天气暖和了起来,也仅限于白天,晚上还是很冷。
回头望着白无身上的白色锦袍问道:“你冷不冷?”
白无指着门问:“你为何总是喜欢从窗户出去,不走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