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每一个青筋都那么明显，浑浊的眼球，嘴角沾着白沫，一副刚睡醒又掐媚的样子，让乔凉瑾退后了两部。

“属下见过统领，统领您要查看我们这个军械库吗？”那老头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在乔凉瑾的面前晃了晃，便准备去开门。

乔凉瑾站在原地不动，一直等到老头打开了门，她缓缓的走到了门口，转身背对着大门，朝老头问道：“怎么称呼你呢？”

“大家都叫我老杨头，我在这天风营里已经十六年了。”老杨头毕恭毕敬的回道。

“您岁数这么大了，为何还留在天风营里，您难道不回家乡，该颐养天年的了。”乔凉瑾似笑非笑的望着老杨头。

老杨头似乎早都猜到了乔凉瑾会说这话，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已经死光啦，没人啦……没人啦……”最后一个没人啦，让乔凉瑾心中一痛。

乔凉瑾曾经也是孑然一身，她亲眼看着自己的一家人是如何被杀的，她的眼泪在那一夜全都流干了，在她的家成了火球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牵挂了。

乔凉瑾微微的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一直就住在这里？”

“是的，尽忠职守，请统领放心。”老杨头微微的挺了挺自己驮着的背部。

乔凉瑾指着一旁有个像窝棚一样的地方问道：“你睡在这里？”

老杨头点头。

乔凉瑾眉头一皱，摇头道：“十六年，一直住在这里？”

老杨头点头。

乔凉瑾忽然又问道：“那石靖宇住在哪里？”

老杨头的瞳孔迅速的收缩了一下，摇头道：“石参将在静姝将军离世以后，就杳无音信了。”

乔凉瑾的唇角忽然微微的扬了起来，她点点头，便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白无跟在乔凉瑾的身后，跟了一会问道：“你不去军械库里面看看吗？”

“老杨头知道石靖宇在哪里，还跟我卖关子，我就偏不去找她，白无，你说虞美人这名字好听吗？”乔凉瑾心中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将石靖宇骗出来了。

白无沉默了一下，回道：“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应该就是瑾儿吧。”

乔凉瑾忽然顿住了脚步，转身认真的望着白无，她的白无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般会讲话了。

白无被乔凉瑾盯得脸上微微一烫，问道：“我脸上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那么会说话了。”乔凉瑾嘿嘿一笑，转身又往住处走去。

白无努力的稳住了心思，望着乔凉瑾俏皮的背影，闭上眼睛微微的缓了缓神思。

乔凉瑾还没走到住处，便看见若蓝手中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将信递给了乔凉瑾道：“王城来的信。”

乔凉瑾心中一喜，首先想到的是肃清是不是给自己写的信，可是一想，不对呀，他才走，怎么可能一走就给自己写信，她又想了一下，应该是便宜爹。

乔凉瑾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信封，一瞧字体，果然是乔铮写得信，信里无非就是最近相府里的一些事情，老夫人精气神还不错，贞媛心带着两个女儿去祈福了，乔若英如今将火锅店和人来人往茶馆经营的有声有色，乔思远和乔心婷现在也在学堂认真的学习，郭彩婷持家有道，相府一切都井然有序，他也会经常去花瑾阁看看两个外孙，他有些好奇的是，两个外孙的父亲为什么最近一直没有来看她们呢。

乔凉瑾看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肃清还真是躺枪了，平白无故的多了两个孩子。

看到信封最后，乔凉瑾的双眸渐渐的圆睁了起来，开什么玩笑，皇上将新科状元要派来监军，说是副统领。

乔凉瑾眼前浮现了那一日的上官亮，一身状元袍，看见自己竟然吓得跌倒的模样，她的唇角又轻轻的扬起，她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白无。

白无将信看了一遍，眉头一蹙问道：“上官副统领？瑾儿，你的意思是什么？”

“说好听了是副统领，说难听点就是监军，大概皇帝还真是怕我们拿着这一万人造反吧。”

白无望着乔凉瑾姣好的侧颜，问道：“不听话，杀？”

乔凉瑾听到白无的话，哈哈笑了起来：“白无，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戾气很重了，不杀不杀，我看那上官亮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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