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胃部的灼烧感逐渐平复后,她低头洗了把脸,重新梳理头发,确定自己已经恢复原样后,面色如常地走出卫生间,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她清楚松田阵平不会比她好受多少,那家伙和萩原研二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只会比她更深厚。
两个毫无交流兴致的家伙在病人醒来前还是不要共处一室为好,独自舔伤口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
现在,萩原研二醒过来之后,那种难受又恶心的情绪终于差不多消退了。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时,病房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拉开。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喘着气站在门口,她大概是从神奈川一路赶来的,金发凌乱,双眼通红。
“千速姐,他没事,已经醒了。”松田阵平立刻站了起来。
萩原千速没顾上理他,扑到床边失神地喊了一声,“研二!”
萩原研二眨着他漂亮的紫色眼睛,直直看着姐姐的脸。
星野真弓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已经完全没有精力顾及其他的萩原千速。交通部女警颤抖着握住萩原研二平放在病床上的左手,那只左手没办法给出任何反应,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和四年前沉睡时一模一样。她终于忍不住埋头失声痛哭了起来。
松田阵平垂眸移开视线,他绕过病床,拍了拍星野真弓的肩膀。
“你还有事要忙吧?”他低声耳语,“爆炸案的真相还没查清楚,佐佐木大介牵扯到的事恐怕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复杂,这里有我和千速姐看着,你先去吧。”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锻炼,他已经不再是警校时期那个迟钝又暴躁的毛头小子了。
少年人的背脊是被苦难一寸寸打折后重塑的,挺直腰板的代价是鲜血锻造的脊柱,而他终于也已经长到了能俯下身拥抱他曾经的警校同窗的地步。
星野真弓低垂着眸没有说话。她右手握着的手机每隔一会儿就发出一声震动,提示新邮件消息。她今天本来就是工作处理到一半时匆匆赶来的。
两人无言地交换了一个用力的拥抱,同时闻到对方身上缓解焦虑用的淡淡烟味。星野真弓又上前和勉强恢复如常的萩原千速拥抱,后者拍了拍她的背。
星野真弓埋在她怀里,久违地想起十六岁以前,母亲曾经赠予她的拥抱。
她生命中的拥抱似乎总是离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代价的救济。如果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轻易跨越了死亡的重要节点,那么他身上本来存在的一部分属于这个灵魂的东西大概也随之而去了。这篇文的所有救济都是在这个前提下成立的。
同时,作为年近三十的社畜们,警校组和真弓(包括未来会出场的一些角色)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些职业病(现代人常见的胃病、焦虑症、失眠之类的,包括文里有多次暗示真弓对选择食物苦手就是因为食欲低。但不会很严重啦!很严重就影响工作了!)这是常年高压工作无法避免的,漫画里他们可以是仙子一样的纸片人,但是对不起我有必须跟现实感较真的强迫症qwq写小说也要查论文否则就没有安全感的作者是屑!
不过,本文的基调还是正剧偏轻松的,既然大家不管怎么样都成功活下来了,我就会努力给大家一个happy endi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