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狐默默的望着陈文茵和李富对质,又琢磨着想的事情,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只离群的海鸥,这只海鸥在天上不停的盘桓着,凄惨的悲鸣着。
云狐将这景象与以往看过的占卜书籍比对,忽然惊觉了这异常现象的原因,那是它带来了一个信号: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想到此处,云狐就又开口说了,道,“都停下!”
陈文茵此时才像是回了神般的,停下了手中的剑来,只是那剑也堪堪就在李富的鼻尖儿挺着,一动也不动,几乎马上就要削掉他的汗毛了。
自然,这李富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这会儿一遇上陈文茵这般不但照常理出牌,又与提前调查的背景不相符的人物来,他也害怕极了,一时之间,差点没有把住裆下风头,直接弄在地上了。
“怎么了?”陈文茵转头去问道,手中的剑却也没有收回来,还顶着李富的鼻尖儿,“你发现了什么?”
“暴风雨。”云狐严肃的点点头,略一沉吟道,“暴风雨要来了。”
正当云狐说着的时候,风云突然变幻了起来,海上的风暴突然间从远处变出一片深色的云烟来,像是有一块上等的黑色丝绸铺在了天边。
船长高海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本来是不好言说的,可是在这天空中的异象越来越严重,看起来也是暴风雨的来领前兆。
虽然这李富是一个富得流油的管事,好吃懒做,还总是弄些不成事的事,船上也没有几个人是不讨厌他,可作为他们这条船的最大投资人,他们缺失了他也是万万不可的。
于是这样一来,船长高海就只能开口劝慰道,也算卖了这李富一个人情:“暴风雨要来了!还请陈小姐能够暂且停下来……将这件事搁置一下……”又带了两个人往前走去,想要把这个陈小姐暂时拽住。
“陈小姐!”
陈文茵恨恨的看了一眼这登徒子,又凑到那李富跟前去,低声咒骂了几句什么,直吓得那李富目瞪口呆,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实打实的,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陈文茵停了手,便又和云狐站到一旁去,只一眼就瞪得那李富动都不敢动上一下。
而这厢云狐也不做多言说,只是进了屋子取了自己的占卜用具,就着甲板上的平坦处,直接开始了占卜,只占到一半儿时,那雨点就落了下来,直直得砸得人裸露在外头的每一处皮肤都痛得不得了。
暴雨铺头盖脸的砸下来,挟持着沉重的铅云和雨水,冰凉的雨水充沛极了,就像那海上掀起的海浪一样,带着咸涩的苦味儿,有的冲进头发和发簪当中,有的钻进贴身的衣物当中,还有的跑进了眼睛里。
大雨砸下来,让那浅薄的丝绸就在云狐那玲珑剔透的身体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来,而这一幕也遗落在了船上的大多数船员的眼睛当中,只不过碍于与先前李富的先例,没什么人敢于真正的靠近她们去。
陈文茵去仓房中取了一把伞,一边用眼刀杀掉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将伞撑在了云狐的头顶,还弄了一件浅色云彩稍厚的大衣来,将云狐裸露在外的身体盖住了起来。
云狐从占卜中抽出时间,感激的回望了一眼陈文茵,便又投入到对那异象的占卜来。
通常晚上的水手和船长们会建议自己在这种情况之下听取领航员的说法,而现下这种情况了,他们也算是知道了先前那些灾祸究竟是如何躲过去的,在海上,信任占卜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事情,也有许多传说是针对占卜的……尤其还是一个女性,一个女人如占卜,看起来就有太多的不详之处,虽然有诸多的不情愿,但他们也不愿意就这样放一个占卜师不用,就让自己死在这茫茫大海中。
船员和船长们无声而迅速的整理了船帆和船桅,他们中有一些人还是很老练的老师,也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老一些的水手们熟练地指挥新水手爬上桅杆,张开风帆,加了锁链和一些承重的东西,而大家都想要应付这狂风暴雨,雨点拍打在海面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白色波纹。
云狐依然还在甲板上坐着,只是冰凉的水从伞的边缘飞溅,再灌进她的脖子的时候,偶然间让自己瑟缩一下。
密集的雨水顺着粗糙木头甲板的缝隙往下延伸,进了更深的仓房中间,一些雨点砸过的地方,那些雨水就像是活的一样变得无孔不入,有了更多的地方可以进入,它们落在仓房中的粮食上,落在干净的淡水桶里,钻进每一个人的脖子。
陈文茵撑着那把伞,就只静静的站看着,看着云狐这一次又一次的摊开手中的骰子,她知道云狐正计算着一切,让他们往哪里行驶,行驶多少能够躲过这场暴风雨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如此的相信这个女孩,相信她能够带领他们走出这场风暴去。
“往东!”云狐突然大叫一声,“往东能够有一处海礁。”正当陈文茵还在想海礁石和躲避暴风雨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又见到云狐说闭上眼睛抖个不行,到停下来的时候又说,“那里的水深能够支撑像是我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