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伤还在不断流血，钻心的痛没有一刻停止，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她的命就没了。

风灵咬牙，不甘心这样还被邪魔逃脱，下令追。

西陵国士兵们害怕、犹豫。风灵转看向师凤渊：“这次要是让邪魔喘过气与恢复过来，前面死的四五万人就白死了，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看向云止，“看得出来，他最想杀的人是你，要是这次不能杀了他，你就等着他恢复了后，来找你吧。”

云止脸色大变，抓住师凤渊的手，“凤渊，别往山下退了，快下令追他们，往他们那边退。邪魔已经耗尽功力，不能让他喘过气来。”

师凤渊沉默片刻，“追。所有士兵听令，往前追。”华辰国的士兵同样惧怕。但师凤渊与风灵同时下令了，两国士兵互相对望，不敢违抗，只能朝前。

前方。

叶楚辛抹掉自己唇角的血，与池临用尽全力扶着池玄。

虽然他们侥幸都保住了命，但全都伤得不轻，尤其是最后一刹那还将她和池临牢牢护在下方的池玄。池临：“哥哥，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叶楚辛：“答应我，坚持下去。”

池玄也想坚持，可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后方兵马追来，上方大雪崩塌，整座雪山尸横遍野血红一片，他到底还是害身边最爱最亲的两个人一同陷入了这境地。

池玄看着叶楚辛缓慢道：“你已知道，为何……为何不问我？”

叶楚辛用尽全力扶着池玄的双手一僵，低头，“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池玄感觉到了，黯然闭眼。一直不想让叶楚辛知道他的身份，故意瞒着叶楚辛，他以为半个月后等他们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提早醒了，并赶来，她到底是怪他，无法再接受他。

池临没有察觉到叶楚辛的僵硬，“对，哥哥，先过了这关，以后再说。”转头催促另一边扶着的叶楚辛，“快点，我们飞过去，雪崩下来了，没时间了……”叶楚辛点头，毅然与池临一道扶着池玄飞身而起。

但四条拖在后面的铁链实在太重太重，两人虽然有池玄输给他们的内力，可受伤在前，拼尽一切还是没能飞太远。雪浪滚滚，铺天盖地，已经就在几人的头顶上方。

又一口血从喉咙涌上来，池玄硬咽下去，不顾已强弩之末的身体，再次强行运功，双手分别揽住叶楚辛与池临，带着两人飞离。

到了前方空旷地，池玄再坚持不住，松开叶楚辛与池临“砰”地单膝跪地，大口吐血，身上中的一只只箭早不知不觉穿透身体。

叶楚辛一慌，急急在池玄身前蹲下，扶住池玄，“坚持下去，答应我坚持下去……”

“对不起。”池玄喘丨息，抬手丨抚上叶楚辛的脸，抚上后才意识到自己满手鲜血，迅速把手收回还是晚了，想为叶楚辛擦去脸上沾上的血也没有东西擦，一身鲜血没有一处还是干净的。

叶楚辛摇头，“先不要说这个，我们……”

“原谅我！”现在不说，怕没机会了，池玄近乎恳求的打断。

池临也迅速蹲下，同样扶住哥哥，恼怒地瞪叶楚辛，“哥哥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池玄：“临儿，别这样。”池临：“哥哥，你先别说这个了，你一定会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

池玄没有接着话，仍看着叶楚辛，想等叶楚辛一声原谅。

叶楚辛用力握了握拳，深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半晌，回视池玄的双眼，“那你告诉我，你不是有意屠杀京城的！”

池临大怒，“哥哥当然不是有意的。”

叶楚辛没有看池临，只是抓住池玄的手，不顾他满手的血，只要他一声亲口回答。

池玄：“不是。”叶楚辛：“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有为此后悔过，忏悔过。”

池玄：“……我一直活在悔恨之中。”

叶楚辛：“告诉我，你以后都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你发誓，对天发誓！我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失去神志，你答应我！”

池玄：“……我答应你。”亲耳听到这声“答应”，一直坚持到这一刻的叶楚辛终泣不成声，双膝着地，双手一把楼住面前的池玄。

她可以不在乎雪山上的这些杀戮，因为这些人都是来杀他们的。

但十二年前京城那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不同，那些百姓是完全无辜的，她不敢去想那一幕。幸好，幸好他说他不是有意的，还说他为当年的屠杀后悔了。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真的从来没想过他会是皇陵中的邪魔。

池玄也紧搂住叶楚辛。

池临眼眶有些发酸。

与此同时的密室外。

在冰门外挖着雪的月小乔突然感觉到整座雪山震荡，仰头看到雪崩，整个人顿时吓得一头栽进雪中，拼了命的扒雪往里爬，之前被雪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