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凤渊也不想再拖,下令士兵们“放……”
后面的“箭”字还未出口,清晰听到后方重重叠叠的声音传来,师凤渊蓦然回头,首先入眼池州国旗帜,及密密麻麻的兵马。
云止也听到了,本能地转身回头,千算万算没算到池州国的兵马会来。
不知道领兵的人是谁?皇位上那贱人下了什么命令?是同样来杀邪魔,还是来抓邪魔走?云止的手不自觉握紧。
风灵一样没想到池州国的人会来,但不管谁来,邪魔与叶楚辛她都杀定了。
数万兵马训练有素的在空旷的雪地上有序排开,场面浩荡,中间让出一条大道,四马并驾齐驱的鸾车驶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尽管鸾车四周垂着厚厚的纱幔,丝毫看不见车内的情形,但不论是谁,脑海中都第一时间想到了皇位上的那个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亲自来!云止倒退一步,满脸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了,她做梦都想将其扒皮抽筋的贱人,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贱人一手把池玄害成了如今的邪魔,囚禁了邪魔整整十二年,怎么还敢来这?对对,不可能,车中如果不是其他人,那肯定就是替身,云止握拳。
师凤渊没有说话,脸上神色难辨。
风灵咬牙。
被团团包围在中间的池临也看到了出现的池州国兵马与奢华霸气的鸾车。
鸾车上方栩栩如生的金龙在灰蒙蒙的天空下依然熠熠生辉、高高在上,就好像高坐龙椅的那个人一样。池临一时间同样不敢相信她竟然会亲自来。
她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哥哥?池临恼恨!
池玄缓慢抬头看去,脸上没有波动,好像只是看陌生人。
但一瞬间收紧的手泄露了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这么平静,叶楚辛通过交握在一起的手清晰感觉到了,慢慢朝到来的鸾车与兵马看去。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见过女皇的,但见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唯一最近的那次便是求女皇彻查南宫景的案子,还南宫景清白,女皇当面开出了让原主嫁入皇陵的这一条件。可即便如此,皇位上之人的尊贵之气与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气,还是让人永生难忘,让如今的叶楚辛忍不住会想到历史上的——武则天。
她现在到来,也是来杀池玄的?叶楚辛不由紧张,后知后觉看到随鸾车一起出现的南宫景。那天岛岸边一别,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
南宫景冷静地审视前方的情况,目光与叶楚辛的目光交汇。
他原本奉命招降海盗,铲除那座岛上的所有叛贼,结果岛是铲平了,却让最关键的几个人逃脱了。
他领兵回京城,准备向皇上请罪,正好听到有关邪魔的消息。不久,他亲自率兵护送皇上到皇陵,向天下人证明邪魔还在皇陵中。
等从皇陵出来,他以为会立即回京城,不想皇上只是命令文武百官回去,她则千里迢迢前来雪山。
女皇的心思如何,向来不容人猜测。南宫景也不敢乱猜。
与叶楚辛那一别后,他也以为怕是再见不到她了,不想竟会在这里见到。南宫景看着叶楚辛,对视了片刻才移开视线,隔着纱幔对鸾车中的人禀告。
车中人不紧不慢地吩咐了一句,看不到她面容,听不出她话中喜怒,辨不出她的意图。
南宫景领命,对池州国的士兵们下令。
池州国士兵们当即搭弓上弦,对准师凤渊、风灵、云止与两国兵马。
西陵国士兵与华辰国士兵们一慌,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师凤渊示意所有人稍安勿躁,隔着远距离冲鸾车道:“陛下这是何意?陛下既然亲临,何不现身一见?”
南宫景代女帝说话,“你们两国,联合想杀我池州国的皇子,还问我池州国是何意?”
“皇子”二字用得巧妙,没指明是池临还是池玄,又或者同时指这两个,师凤渊一笑,“陛下怕是误会了,我华辰国与西陵国岂敢伤临皇子分毫。只要临皇子想离去,我们两国立刻让开道。”
南宫景:“没伤吗?那皇子身上的伤作何解释?”
师凤渊回头看了眼有些小伤的池临,“怕是误会了。华辰国与西陵国来此诛杀邪魔,临皇子误入此地,我们误伤了临皇子些许,还望女皇见谅。”
南宫景看向池临,“公子,皇上请你过来。”
池临不屑,当众甩女皇的脸道:“过去干什么?我不认识她!”
南宫景:“……”
池临:“你给我转告她,她要是敢伤哥哥,我就跟她拼命。我与哥哥共同进退,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叶楚辛惊愕地仰头看池临。那鸾车中坐着的人,不仅仅是女皇,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旬郁轻微咳嗽一声,提醒池临:“公子。”
池临冷哼,压根不理会旬郁,低头看向由叶楚辛扶着的虚弱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