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是我的人,我处理了,但他干的事儿,犯了我的忌讳……规矩我懂,你开价,我不还价,只是这东西我必须认回来。”
别看这道神符年纪不大,可一开口就是满嘴的江湖规矩,做事也老辣,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金大牙把话都盘到这个程度了,也差不多知道自己今天这个场子是找不回来了,而且这‘过江龙’也不是他能压得住的。
“成,东西明儿个来我店里拿,钱,我分文不取。”
“我能多问一句,小五他……”
没等金大牙把话问完,道神符一口香烟已经喷到了他的脸上,原本还有点笑模样的脸上,早已经冰冷一片。
拿起桌上的酒,随手浇在了地上。
金大牙这下算是明白了,也彻底死心了。
“你给了三倍的价钱,明天我带钱来拿货,这个行当,交学费也是常见,不过是交多交少的区别。”
“有些人,越是觉得自己聪明,往往死的越惨。”
话说完,道神符起身提起背包,迈开大步就往外面走去。
随着门外一辆红色大切一溜烟儿的走远,大金牙整个人都垮了,满头大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端起酒杯狠狠在嘴里灌了一大口白酒,救命一般扯开领口的领带。
“金爷,你们刚刚那云里雾里的,聊的什么东西,我可听出这里面有人命的事了。”
王胖子是个机灵人,也知道这金大牙道行深,换个时候在问他,保不齐嘴里有没有真话,但现在这会儿,说出来的话绝对八九不离十。
而胡八一的眼神,大部分还在那盘子里的子弹上打转儿 。
其实王胖子的话,也符合金大牙的心思,毕竟自从看见胡八一手上那个风水罗盘之后,他就有过想法,要把这兄弟俩,拉进这个行当里面来。
毕竟倒手冥器,可远比倒手市面货赚钱。
“这事儿,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我一个伙计,跟我说碰到一个外地人,想来京都做生意,他手里带了一对儿定窑白地褐彩剔花牡丹纹瓷枕,东西我看过了,确实是一对儿好物件儿,这在行儿里也算是有讲究,带着货趟个水,比货的同时,也试探一下当地的市场,了解一下京都的市场盘口,在这两年时间也不算少见。”
“我对那件东西有些兴趣,那天就跟这小武见了一面,这孩子人不错,我挺喜欢的,也是当时嘴贱,喝高了就点了他一招。”
“这古玩行业,有个不成文儿的规矩,物以稀为贵,那对儿瓷枕头品相非常不错,要是个孤品,价值立马就能翻三倍。”
“我当时就那么一说,结果这小子当着我的面儿,就砸了一个,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是觉得这小子无非是想多赚点钱,还想着以后能常来常往,谁想到……”
“这一次的学费,可够贵的。”
金大牙是个奸商,但却不是个狠辣无情的人,这会儿也觉得小武那孩子的死,多少跟他沾了一点关系,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王胖子和胡八一这会儿,也对这个行业多了几分忌惮,毕竟这个行业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凶险,不仅是地下凶险,人也凶险的很。
三杯酒下肚,这三人渐渐也把话聊开了,大金牙家里的老爷子,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跟胡八一的老爹差不多,而且两家当年貌似都沾点地下的行当,聊起天来,也算的上是聊的相得益彰。
可能难受一点也就王凯旋一个,三句一问,五句就是一打听。
一顿饭下来,兄弟俩的痒痒肉,算是被大金牙挑起来了。
不过胡八一,对于下墓倒斗这些事情,在本能上还有些排斥。
可大金牙是什么人,能言善道,加上这哥俩也确实是囊中羞涩。
王胖子眼看就对这个行当起了心思,胡八一却当机立断,不接下文转身就走。
但临走之前,大金牙也没忘记 ,将两枚仿制的摸金符塞给了爱贪便宜王胖子。
两人回到家,王胖子也放开了,摆开了开始跟胡八一讲道理。
“老胡,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说说?骑着破板儿车卖磁带的活儿,我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王胖子这几年,是穷日子过的多了,也穷怕了,小时候家里条件还算不错,要说穷……那也是后来才穷的。
老胡上战场,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他也没有好多少,上山下乡,走南闯北就为了一口嚼头。
就大金牙手上那些货,不说那些什么东周西周的,他也认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一件上周的货他同样买不起。
现在有了财路摆在眼前,他是真的不想放过。
而胡八一这会儿手上还在摆弄大金牙送的摸金符,眼神中充满了游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