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
晚饭,依旧是粗米野菜汤,米团子。
不过,不同的是,今晚多了一只野斑鸠,将它开膛拾掇好,抹上盐巴,穿了棍在火上烤,烤得金黄滋滋冒着油。
不得不说,斑鸠虽然肉少,但滋味是真好,劲道、野味、满口留香,每人分一点点,当作菜吃。
每人就这么拳头大的烤斑鸠肉,却让粗陋的一餐莫名有了期待,多了一种丰美的色彩。
吃过饭,方母难得没指使田萱,自己去洗碗;方临坐在那儿,田萱在旁边,就着昏暗摇曳的火光,给他缝补衣服。
方父在心爱的小独轮车上敲敲打打,给轴承处小心抹上一点点油。
这是男耕女织时代最安宁、最有代表的一幕——如果忽略露天席地的环境,忽略这是在逃难中的话。
方临享受着这赶路之外,少有的惬意时间,内心宁静、充实。
这一刻,他暗暗给自己立下一个目标:‘带着眼前珍视的人,在这个世道活着,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儿。’
在一切忙活完之后,歇息入睡。
空旷原野之上,是无垠的天空,玉蟾高悬,繁星点点,忽而起风了,有乌云飘过,遮蔽了星月光芒,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