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一样。”粪夫振振有词:“我这些可都是从胭脂胡同收的,有油水的上等粪便。”
他说着,得意洋洋道:“胭脂胡同向来不同,可不只是粪便,在别处人家叫我‘粪夫’,在胭脂胡同你知道人家叫我啥?叫我‘采蜜人’!”
……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方临眼角抖了抖。
还多亏昨天听成世亮说过,他才知道,胭脂胡同大概相当于‘青楼一条街’,青楼女子自不必说,吃得不可能差了,能逛得起青楼的人也是同样,粪便自然与别处不同——同是粪便,那也是有油水的上等粪便。
刘掌柜在一旁,脑袋直摇:“所谓‘采蜜人’,是那些文酸腐儒追求文雅弄出来的,可人家采蜜人,本采的是蜂蜜,现在变成了粪便,这不是恶心人么?”
方临深以为然点头,这确实是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
粪夫、粪商俩人的争吵,还在继续。
“管你什么粪便,我就给一百钱,爱卖不卖”。
“一百钱?就是狗拉的,也没那么便宜。”
粪夫急了,面红耳赤,强拉粪商过来,用勺子将自家粪便搅拌两下,舀起来,本意是让想让对方看看自家粪便的光泽、气味、粘稠程度,就跟卖粮食让人看成色一般。
可粪商还以为这人要喂自己吃屎,挣扎着大叫:“不卖就不卖,你急个什么劲儿,怎么能强喂人吃粪?”
……
围观的人又是哈哈大笑。
还有个好事者,冷不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错啦,这可不是喂你吃粪,而是请你吃‘蜜’呐!”
顿顿,笑声更大了。
刘掌柜也是哈哈大笑,胡子都在抖。
方临同样忍俊不禁。
这种氛围下,笑声仿佛会爆炸,快乐似乎会传染,一人份变成了多人份,这就是看热闹的乐趣。
刘掌柜、方临俩人看了场热闹,又溜达一会儿,回去轩墨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