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有用,但对欧夫子的行为,致以敬意。
“活该,那些黑了心的,就该这样。”对此,方母却是觉得解气。
她哭丧嚎骂了两声,一把拉起满根生:“走,儿子咱们出去,去找卖鸡的算账。”
“这小子啊,一群狐朋狗友的,今晚八成又要去赌坊不回来了。”欧夫子不愧是教过满根生,摸准了这小子的脉。www.jiaoyush.me
“娘,给我拿些钱。”
‘若是以成世亮为例,让人尝到甜头,再收割,算算日子,这也差不多了。’他心中暗道。
“对了,说到满家,满根生现在都还没回来,可能还在赌坊……”方母又是道。
不过,他这去了,发现董秀才准备得挺好,没什么可帮忙的,中午就回来了。
要说满娭毑啊,也是厉害,就找了个人多的处,当街大骂,引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事情闹大了,官府下了大力气,这才找到,那商贩赔了钱,笞五十,又被没收了东西。
这边,方家开始吃午饭时,隔壁传来了满根生的声音,这小子回来了。
“怎么了?”
“晦气,昨晚输了,这两天赢的都还回去了,我想着是不是昨晚买到假野鸡,走了霉运。”
“我儿别气,昨晚娘去集市闹,那个卖假野鸡的商贩找出来,赔钱、判罚笞五十、又被没收了东西……”
“活该,那我今个儿就该转运了,定能赢回来。”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根生,别赌了,好好找个活计吧!”这是满老倌的声音。
显然,昨天欧夫子劝说满老倌,还是卓有成效的——真别说,满根生上过学堂、识些字,若是定下心,找个活干,日子说不得还真能过得不错。
只是,在进了赌坊,见识过了挣快钱,如今,满根生怎么可能还听得进去?
“行了!行了!”他不耐烦道。
满娭毑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可还是习惯性的依着儿子:“娃他爹,就依着他吧,少拿些钱去,输了算了,就当买儿子开心了……根生,给!”
“得嘞,娘,我走了。”
这边,听着隔壁声音,方父、方母都在摇头,说着满根生不成样子。
‘好言难劝该死鬼,满根生倒霉,恐怕也就在这一半天了。’方临心中暗道。
……
方临的猜测,当晚就应验了。
这边,方家在吃饭,突然听到隔壁砰地一声,似是门被踹开。
“是隔壁满家,走走,咱们去看看!”
顿时,方家人饭也暂时不吃了,出门,凑过去,去看热闹。
不仅是方家,周围不少邻居都过来,很快就围了一圈。
方临跟着众人,向满家看去。
一大帮人抓着满根生,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拿出张借据对满老倌、满娭毑道:“你们是满根生爹娘吧?你们儿子在我们赌坊,一共欠了一百两银子的赌债。”
中间,满老倌、满娭毑被围着、听到这话,脸都白了,春桃在最里面角落,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赌债,什么赌债?”满娭毑反应过来,习惯性地拿出撒泼那一套,想要糊弄过去。
方临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撒泼这一套不能说没用,可也要看对谁,面对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场的人,还是在人家有借据不占理的情况下,就真是找打了。’
果然,面对满娭毑的撒泼,为首的刀疤脸抡圆了臂膀,直接就是‘啪’地一个大嘴巴子招呼过去:“跟我们撒泼?不要你儿子的命,就再来!”
满娭毑直接被打翻在地,胖胖的身子翻着,如个四脚朝天的癞蛤蟆。
她懵了一下,啊啊叫着,还想再来,可听到儿子,瞬间顿住不敢横了。
“这白纸黑字的,不怕告诉你们,闹到官府我们也不怕。今个儿,你们要么拿出一百两银子,要么……嘿,你们就当没这个儿子吧!”
刀疤脸冷笑。
他们赌坊可是专门找衙门老手研究过朝廷律法,绝对合法合规,满根生借钱也是有人见证,这方面不会有半点问题——还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只看欧夫子就知道了,知道满根生这是自作孽,此时也只是叹息,都没出面说什么,因为知道没用。
“造孽啊!”
满老倌看着被打倒的妻子,再看着如小鸡仔般被抓者、缩着头的儿子,险些气得吐血。
想他勤勤恳恳,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儿子居然一下子输了一百两,只是着在外人面前,不便说什么,只能道:“请宽限两日,我们想想办法。”
“行,那我今个儿就给个面子,反正你们也跑不了,我明天再来,走!”刀疤脸挥了下手,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