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表露喜恶,很快就会有这方面重礼送上门去,对他展开围猎、腐蚀、同化,那就不太好办事了。
见蒲知府对美酒、美食兴致寥寥,又有两个美人,正是方才谷玉燕、师文君出面敬酒。
“大人,玉燕姑娘、文君姑娘出自清欢小居。m.chuangshige.com”
清欢小居,淮安府城中最高档的风月场所,这里的名妓卖艺不卖身,反而越是因为这般端着,越是受到追捧。
“在清欢小居中,玉燕姑娘、文君姑娘都是最出挑的,平时对旁人不假辞色,可听到是为大人敬酒,仰慕大人德望,这才肯来,实是殊为难得。”这人拍马屁拍得很有技巧。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若非仰慕蒲知府名望,真心实意,谷玉燕、师文君二人,在场达官贵人也不太好强行指使。
蒲知府闻言,却是皱了皱眉,这就是他不愿意赴这些宴的原因,这些人啊,总是想发设法地考验他。
“老夫年纪大了,和你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你们和我这个老头子待着也不自在。这样,场中有我一个子侄,你们年轻人一起去聊聊吧!”他想了一下,指向方临。
“是,大人。”谷玉燕、师文君自不好驳斥蒲知府面子。
不过这般有些‘转赠’意味的行为,其实令她们有些不舒服,想平日里,来往达官贵人都是追着捧着、客客气气,她们也是有着矜持骄傲的。
师文君看不出什么,依旧是清冷独立模样;谷玉燕蛾眉蹙了下,娇俏灵动,似乎点漆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动了下。
……
这边,一群权贵子弟看谷玉燕、师文君过去方临那边,大多不动声色,少数两个脸上露出羡慕神色。
“马兄,我没记错,你在玉燕姑娘身上花了上千两银子,却也只见过两面,连手都没牵过,这还不跟过去看看?”
“呵呵,我对玉燕姑娘只是欣赏,仰慕‘可在掌中舞’名声,邵兄在文君姑娘身上不也没少花钱?听说还投了几首词,也是没能打动,自己不去,如何找我去?对了,段兄,听说你前两日又纳了一房美姬,比之玉燕姑娘、文君姑娘何如?何不去看看?”
“不去!不去!”那位段公子翻了个白眼,连连摆手:“你们不是好人,自己不去,让我去惹这是非。”
……
短短三言两语,已是暗藏交锋。
权贵阶层,若是脑子不好使,还真容易被撺掇当枪使,得罪人多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幸,这些子弟家中既然敢放出来,那必然是不会笨的,特别是在人前,同层次人的面前,都是彬彬有礼,极有教养,比如方临一家吃喝随意,有着失礼,不也是没有任何异样目光?知道方临一家是拿着蒲知府请帖,交好讨好不至于,招惹却也不会。
当然,自己不会,鼓动别人试探却是可以有的,但在场都是聪明人,只能作罢。
一通勾心斗角之后,很快,这些权贵子弟又是一派和气融融。
“我看那位兄台,今日也未必能有艳福。”
“不错,玉燕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啊……马兄,不是吃过亏么?”
“说我做什么?邵兄,说的好像伱没在文君姑娘身上吃瘪似的。”
……
这些权贵子弟说着,显然都不认为在座这么多人都没能拿下,方临就能讨得二女芳心,隐隐有些看热闹的意思,注意力集中过去。
……
话说回来,因为蒲知府的‘转赠’行为,谷玉燕、师文君心中的确不太舒服。
师文君依旧清冷独立,神色平淡,例行公事;谷玉燕不同,听到蒲知府说方临是自家子侄,下意识以为是纨绔子弟,平日接触的纨绔子弟多了,多是不知分寸,口蜜腹剑,心中本能排斥,眼珠子一转,打算小小捉弄一下,以免对方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蒲大人有言,公子乃是有才华德行之人,文君这厢有礼了。”师文君声音清脆、清冷,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仅仅一句话,不仅暗示了过来原因,又隐隐恭维方临,举止之间,却又展露出了一种疏离的距离感。
“是呀,我敬公子一杯!”谷玉燕声音如百灵鸟婉转,说着轻按酒壶把手,触动机关,从壶中倒出一杯浊酒,捉弄、促狭地看向方临。
以往用出这一招,对方要么为了展示风度,硬着头皮喝下;要么,打趣开玩笑,自己换上一杯;极少数性子烈的,感到侮辱,扫袖离去。
她盯着方临眼睛,观察着方临反应,也是把握着分寸,若是方临有过激行为,就会立刻出言安抚,以往就算有人生气,面对这般娇俏模样也狠不下心肠了。
方临看了她一眼,淡然抬杯喝了,清声道:“姑娘心中不愿,自去便是,我并无意见,对姑娘也无想法,在下已有妻子。”
他说着,看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