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什么都还好,就是喜欢到处演说这点太烦人了……哎哟我的腰,我出去走走。”曾经在年轻时被子弹撕裂背肌的巴克元帅痛苦地锤锤后腰,不顾爱德华的立场起身径直走出演说场地。
对着自己效忠对象品头论足的巴克元帅却没发现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女儿玛格丽特看向爱德华的眼神中似乎正闪烁着和平时不一样的光彩。
“……我们厌恶战争,但我们不能否定于内战中英勇战死的勇士们为改变国民们的思想而作出的贡献,不能否定那些为了自身信念、为了国家更好的生存而捐躯的人们。从更高的意义上来说,我们也不能圣化甚至神化他们,因为那些曾经在这里战斗的人们——活着的或者死去的,他们的行为已经圣化了他们自身,他们的所做并非我们的微薄之力能够扬抑。这个世界可能不会长久地记得我在这里说过的话,但是它永远不会忘记勇士们在这里所做的事。毋宁说,我们活着的人,应该献身于留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从这些光荣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以完成他们精诚所至的事业。我们应该在此下定最大的决心以不让死者白白牺牲,让这个国家在上帝的保佑下获得自由的新生,让民有、民治、民享在这个国家与世长存!”
演讲在王太子的振臂一呼中结束,台下掌声如山呼海啸,王子脸上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意得志满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巴克元帅的位子,当他发现这个国家内战的根源居然根本不在席上时,眼中难免闪过复杂的情绪。
愤怒?失望?还是无可奈可?大概都参杂在了一起所以让人分辨不清楚。当然这复杂的情感只出现了短短一瞬,之后又是王太子特有的公式化笑容,他对台下无用的支持者们热情地挥舞着双手,缓步走下演讲台。
这时,异变陡生!
“这个国家不需要国王,去死吧封建余孽!”一片欢愉的掌声中忽然爆发出突兀的怒吼。
时间仿佛被冰冻了,人们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咆哮的汉子将从怀中掏出颗白色的圆形物体不顾一切地投向王太子的方向,也许是太过激动他的准头很糟,那物体划出狰狞的弧线砸向属于巴克元帅的空座位,恩菲尔德上将下意识回过头,圆滚滚的白色物体映入他的眼帘。
电浆手雷!从小兵一路爬上来的恩菲尔德上将一眼就认出那东西是什么,只要爆炸方圆十几米内的所有物体都会被炽热的电浆烤成焦炭!
“把它接住,扔出去!”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勾起了在上将心中沉睡十几年的战斗本能,他无畏地伸出手臂,尽力将五指延展开来,闪电出手!
突然,一个黑影用更快的速度挡在他眼前,空荡荡的讲台在下个瞬间被电浆团化成一片火海。
“怎么?!”恩菲尔德上将讶异地看向那个重重摔入座位的黑影,是王太子殿下。
恩菲尔德上将因为视线受阻没有看到手雷被击飞的过程,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玛格丽特小姐却目睹了全貌——王太子直接从讲台上一跃而下在空中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踢飞了那颗手雷,然后因为失去了调整姿势的时间身体重重地砸在座位上。
“两位不要紧吧?”王太子从座位上狼狈地爬起来,额头渗着让人心寒的鲜血,他所关心的却是完好无伤的玛格丽特和恩菲尔德。
“啊……真是太谢谢您了,王太子殿下。”恩菲尔德上将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道谢,他万没想到印象中只会耍耍嘴皮子的王子殿下能有舍身救人的胆识。
“您呢,玛格丽特小姐?”王太子点点头,将视线转向有些吓呆了的玛格丽特。
“我、我很好,倒是您还是赶紧治疗一下吧。”玛格丽特心慌意乱地掏出贴身的小手帕递给王太子。
“啊?……哦。”王太子习惯性地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直到发现了手帕上的鲜红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
人在遭遇危机的时候身体会自动分泌出大量肾上腺素,这种神奇的物质不但会让人更有力、更敏捷,而且也会适当屏蔽一些会影响神智判断的感官,比如痛觉。
“弄脏了您的手帕,真是……”王太子不好意思地对玛格丽特点点头,“那么我先去处理一下,失礼了。”“无妨的,您请。”玛格丽特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在意,目光却一直随着王太子到他消失在后台才收回来。
“混蛋,站住!”
“侍卫长,抓到他了!”
“马上搜身,别让他再耍出什么花样……”
另一边,行刺的恐怖分子已经被负责维持现场治安的王太子侍卫队捆得严严实实。
——半小时后·大剧院医务室——
“殿下,侍卫长萨姆的联络。”王太子的个人医生恭敬地将视讯手机递给病床上的王太子,然后识趣地在屋外关上了房门。
“殿下,关于这个……嗯,‘刺客’,我们怎么处理?”电话另一端,侍卫长略略低头向王太子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