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恩沉默不敢言语,这个话题太危险了。如果被大伯杨牧或者长兄杨展知道他们不会拿执掌侯爵大权的杨新罗怎么样,但势单力薄的自己绝对会招致敌意、刁难甚至是危险。
“外面的人都是老夫亲自挑选的近卫,他们什么也不会说出去,况且这间书房是完全隔音的,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看出杨希恩的顾虑,老人说道。
“……可我不过是一介庶子。”杨希恩只觉得心中思绪纷飞,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老夫不会给你任何援助,更不会做废长立幼的蠢事,你若无意老夫也无可奈何。老夫并不乐见兄弟阋墙子孙相残,但若是迫不得已……”老人平和的眼神中忽然出现了野狼的恶意,“弱肉强食!老夫也是手刃了自家长兄才坐到这个位子上的。”
仅此一句,孤狼之名暴露无余!
“这……”杨希恩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答复才好,自己的爷爷居然建议自己篡位夺嫡,实在是太疯狂了。
“老夫只是给你指出一条路,选择权依然在你。若你不愿担负这等恶名老夫也能理解,只是希望你能将老夫的话放在心中仔细思量。老夫有些倦了,你先退下吧。”杨希恩的踌躇让老人一下子冷淡下来,他下了逐客令。
“孙儿告退……”杨希恩仿佛梦游般告退离开书房,他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今天的精神冲击。
“对不起啊,希恩。老夫也只能保护你到这个时候,幼狼总有长成的一天,情势已经不容你考虑了……”合上膝间的古书,杨新罗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歉意道。
——次日·府厅议事堂——
“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在议事堂正中端坐俨然领主模样的是杨新罗的长子杨牧。因为杨新罗的身体欠佳他已经代政有一年多了,可以说除了未正式继承那个侯爵封号之外与真正的一方诸侯没什么不同。
“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皇帝下达了讨伐镇远侯的公开诏书,昨天镇远府已经向我们发来了军事援助请求。我们定远杨家素来和镇远希恩家同气连枝,又有二弟的姻亲在,这个请求是无论如何都要接受的。所以今天召集大家就是为了商议本家对镇远方向的援助计划,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畅所欲言。”杨牧胸有成竹地做了开场白。
“……”没人出声,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未来的定远侯心中早有打算,又有哪个看不清风向的笨蛋会跳出来打断主人兴致呢?
“父亲,我有建议。”一片沉默中站出来的是杨牧的儿子杨展。
“又是父子演双簧吗?切……”尽管心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看不惯,大多数家臣还是装出感兴趣的样子。
“哦,小展有想法吗?说来听听。”果然,杨牧批准了自己儿子的陈词。
“虽然皇帝下达了讨伐诏书,但是宁远府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动作,我方若是调动大军的话肯定会引发宁远府不必要的敌意。孩儿认为应该先在后方筹集军备,待镇远宁远两家开战我们再行介入。”杨展提出的是比较保守的意见,也是大多数家臣的实际想法。
毕竟这封诏书基本上没有定远府什么事,因为定远府越俎代庖引发大规模战争的话估计连盟友镇远府都会暗中恼怒,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把宁远候的注意力引向定远方向,这是定远府的人都不愿看到的。
“恩……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镇远府的请求已经发过来了我们作为盟友什么都不做也不好吧?”杨牧皱眉道。
“那么就先行警告,侧面敲打一下宁远府的神经好了。”杨展轻松道。
“敲打?怎么敲打?”虽然在家中父子二人早就商议好,杨牧还是做戏般露出好奇的表情。
“贵州星系近几个月来频发的海盗行为不但截断了很多镇远府平民通向帝国内部的航路,我们定远府也有商船遇袭的报告,坊间多有传闻说这波海盗实际上就是宁远府指使的私掠船队。这些海盗在这么巧的时间出现在这么巧的地点,我想这些传闻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可以派出小规模的分舰队以打击海盗保护商队的名义进入贵州星系建立一个前进哨站,想必并不会激起宁远府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们反应过度反而会坐实勾结海盗这个传闻。这样一来我们向镇远府表达了我们的立场,二来又可以在战争开始时取得比较有利的进攻位置,不知父亲和各位大人觉得如何?”自信地站在众多家臣面前,杨展侃侃而谈。
“恩,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各位呢?”杨牧点点头,将视线转向在座其他家臣。
“我同意大公子的意见。”
“大公子好计策!”
“同意……”
确实不错的计策,所以无论是支持杨牧父子的一派还是其他中立派都没有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