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越是个狡诈的人,如果询问十个认识谯越的人你立即就会得到十个完全相同的答案,那么要怎么对付这个狡诈之人呢?
和他比拼谁更狡诈?也许是个办法但绝对不是个有效的办法,对抗的成功率会相当低,这世上能和他在智谋上一较高下的人大概勉强能凑够两位数,司马朗绝对不是其中的一员。&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那么就用笨办法吧,看起来也许笨拙得让人发笑,却切实能够起到效果和期许中结果的笨办法——大量投入人力物力,对星系内部进行拉网式的无缝搜查,如果这世上真有神明的话大概他不会让每一份付出都得到对等的收获,至少要比把所有资源都投入到概率波动极大的赌博中更能收获稳固的成果,这是连神明都要遵守的常理。
“简直就是被逼到了最后一个地洞里的兔子啊。”谯越在关掉了除维生装置外所有设备的穿梭机里苦笑着,这句话是对自己现状的哀叹,也是对那位同朝旧友最高的礼赞。
作为皇室指名辅佐太子的近臣,司马朗在先帝小时候就一直在先帝身边教授和照顾,他投射在先帝身上的父爱甚至要比先帝血缘上的父亲更加厚重,在谯越和先帝最初接触时司马朗对谯越的警惕从来没有放松过。
对于这份警惕谯越心里没有半分不悦,不如说反而因此特别敬佩这位赤胆忠心的重臣。来自于内部的奸佞、来自于外面的野心家,实在是太多人抱着不良目的尝试去接触那时候还是皇太子的先帝了,就算是谯越自己接近先帝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尽管他的目的并不会损害先帝和先帝对帝国的统治。
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那时候谯越对司马朗可谓毫无保留,无论优点还是弱点都不做遮掩地展示在这位皇太子保护者的面前,没想到这些展示全都被司马朗始终记在心里,当初的抉择直到今天还会对现状产生影响。
被划分成栅格状的立体星图上没有填色的部分越来越少,迟早在上面蔓延的红色会侵入到穿梭机藏身的空间,几乎没有武装的穿梭机即使是面对海关武装也毫无胜算。
“嗯,确实无路可逃了。”杨宣在旁边自言自语一边研究着星图,冷静却又不冷峻的态度让谯越暗自觉得相见恨晚,如果早点跟这个人接触尽早彼此熟悉的话,大概能制定出来逃出生天的策略吧。
多少有点不甘心啊,明明司马朗都已经把成功率更高的一边让给了自己,大幕还没等完全拉起就到了自己这个角色要谢幕的时候么?心里面可能是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感觉,后悔自己太过于高看自己的安排,也后悔自己轻看了和自己合作多年的司马朗。
“大人,被动接收机收到了广域明码信号!”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操作通信装置的御史突然向谯越报告。
“什么信息?”心中一惊,谯越忙问。
“这里是幽云近卫舰队,仅此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御史回答。
“公孙小姐逃到这边来了?还是说司马将军希望我们这么想设下的陷阱呢?”天生多疑让谯越立即想到了陷阱的可能性。
“不大可能是陷阱吧,要抓我们迟早都能抓到。”杨宣听了摇摇头,“况且我不觉得司马将军会是用这种计策的人,准确地说就算是他想用,也不会只放出一句语焉不详的消息来。”
“唔,这倒是,如果是他设计肯定会更容易被看破。”司马朗在计谋方面的才能确实让人不敢恭维,事实上要比玩心眼谯越从来没有输给过司马朗。
“要么是公孙小姐被迫逃到这边来了,要么是她想把我们救出去,不管哪种可能性我都觉得应该去碰碰运气,总比在这里等死强,谯中丞觉得呢?”杨宣笑问道。
“信号的发送源头位置可以确认吗?”谯越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直线距离二十五光分,全速的话这条船可能要一个小时才能够抵达。”御史回答。
“明码回送一条消息表明我们的身份,然后全速向目标地前进。”咬了咬牙,谯越决定按照杨宣说的赌上一把。
“是!”谯越手下的御史本就都是些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亡命徒,对于他们来说除了对皇帝的忠诚之外剩下要效忠的对象就只有谯越这个顶头上司而已,所以命令马上就被执行下去了。
——另一边·幽云近卫舰队——
“追兵还有多远?”公孙舞紧皱双眉向舰长询问,她最忠诚最精锐的近卫舰队现在已经只剩下十八条船,其他三十二艘战舰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断后行动中折损掉了,现在公孙舞却来不及哀悼和痛惜部下们的牺牲,危机根本就没有解除。
“五光分,前锋速度略高于我方。”舰长强打精神向公孙舞汇报,近卫舰队的逃亡已经持续了快三十个小时,除了公孙舞自己被部下们强行“护送”着休息了几小时,其他人都在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