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最后都没能埋葬在皇陵,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母妃心里只有父皇,说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但是慕容家连块安葬的三尺地方母妃用死都没能换回来。”
罗溪看着慕容元正说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睛里愤怒地冒火,心道自古无情多皇室。用膝盖都能想到有人暗害杨家。什么暧昧将军,什么情郎,都是美丽的扯。难怪慕容元正会有那样的性格,常在后宫走动,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母亲的孩子,若是没有会讨女人欢心的法子,让女人们来保护,恐怕还真的很难在皇家混下去。道:“你认为这一切是那个老头子背后做的手脚?”
慕容元正紧握着茶盅,仿佛要把那茶盅捏碎,道:“原本还没想到会是他,以为是大学士陆广坤,毕竟那个将军的兵权落到了陆广坤大儿子的手里。但是后来那老头子的女儿居然做了皇后,接着陆广坤的大儿子出兵时候身染重病客死疆场,西北的兵权又落在了那老头子手中,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了。
后来我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去了解后宫当年的事情。最近终于找到些眉目,发现不仅当年母妃的死和那老头子有关,连陈皇后以及二皇子的死也和他有关。”
罗溪终于明白了,看来慕容元正所掌握的证据应该是足以致温国公于死地的铁证,不然温国公不至于这么着急诬陷他。道:“这么多年你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往上爬,甚至想做到最高的那把椅子,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案子吗?”
慕容元正没想到罗溪会问的这么直接,但是此刻他也不想隐瞒,道:“当然,这是我心中最大的愿望,还母妃一个清白。
眼看就要查清了,却摊上这么一件事。就更说明那个老头子害怕了,他怕我继续追查下去,怕他的秘密暴漏于天下,我就更有理由确信当年他就是害死我母妃的凶手。”
罗溪给慕容元正续了一杯茶,问:“如果你的这个愿望实现了,以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慕容元正愣了,苦笑道:“这么多年,我只把这个当做我的目标,之后的事情哪有心情去考虑?”
罗溪道:“如果我能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你可相信?”
慕容元正笑了,摇着头笑了很久,道:“小溪,虽然你很聪明,虽然你家族还算在朝堂上有些权势,但是你真的太不了解那只老狐狸了。我身为一个皇子经营这么久,居然没和他交手几次就败下阵来。所以劝你还是好好等着嫁人吧。虽然那个琨王我接触不多,但是也能感受的到是个厉害的主儿。我看他对你还是有情的。我的事情,即便是父皇,或许也会迫于朝堂上的势力而得过且过的。
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把你也牵连进去,也是不值得的。况且你和他也没什么直接冲突。
这次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贪污案。我好歹是个皇子,大不了多赔些银子也不能要命的。只要我人在一天,母妃的事情就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慕容元正眼睛看着远方,他所说的那个愿望好像因为眼前的这个贪污案又变得遥远了。
罗溪往茶壶里又添了些水,道:“我怀疑当年我娘的死和他有关。”
慕容元正一愣,道:“你娘的死难道不是大夫人孙静做的?”
罗溪面色平静,道:“大夫人虽然有心这么做,但是真正害死我娘的是二夫人,而二夫人临死前曾经跟我说过些事情,我才知道那个二夫人也是别人派去将军府的暗桩。在后山猎场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温国公几次想利用罗卿伊来害我。可是你没看到的是在那之前他已经对我下手几次了。可惜都没成功。百乐宴上更是如此。所以你我之间谈不上谁帮谁,更谈不上谁把谁牵扯了,我只是想和你结成盟友。”
慕容元正没想到将军府三夫人的死也和温国公有关,但是即便如此,一个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就算是公主,却也不是景帝的亲生骨血,她能发挥多大作用呢?只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所以,慕容元正新倒了两杯茶,道:“四哥就以茶代酒,庆祝结盟了。”
罗溪爽朗地拿起茶盅和慕容元正的茶盅撞了一下,喊了句:“干”
两人把茶一饮而尽,看着空空的茶盅,都仰头大笑。
慕容元正好像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让他越发看不透了。
罗溪笑够了,道:“既然我们是盟友了,那就给我讲讲你最近摊上的这个官司吧。或许我可以帮你点什么”
慕容元正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这样一个结果了,道:“你想知道什么呢?”
罗溪道:“从始至终,所有一切。”
慕容元正道:“春天的时候江东春涝,我给父皇递了折子,要拨银两一百万两给江东赈灾,父皇准了这个折子,并追加了五十万两,然后排我护送这笔赈灾银去江东。一路上倒还算顺利,我把这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送到江东的道台府专门管理赈灾事宜人官员后嘱咐了几句就回来了。可是夏天还没到的时候,就有官员上折子说那一百五十万两官银只收到了五十万两,其余一百万两竟然不翼而飞。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