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景帝在御书房看着满案的折子频皱眉头,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
书房外,当值的太监李易站在门口战战兢兢,从有人上折子举报救灾钱款被盗开始,已经有六个当值的太监挨了板子,有两个直接就被打死了。不是因为这些太监和被盗钱款有关,而是因圣上为此发脾气迁怒于他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苦也无法说,只好盼望着每天当值的时间赶紧过去。或者希望有些什么得皇上宠爱的人赶紧过来分散一下皇上注意力,不然他这条老命也危险了。
“李公公这是怎么了?看你手脚发抖的样子,最近莫不是有什么心慌意乱的事情?”
这清脆的声音让李易从紧张中回过神来。道:“这不是神医溪大人吗?”见着溪元澈一身飘逸青色的外衫,手中拿着他随身带的药箱,问道:“神医今天怎么有空来宫里了?”
罗溪道:“皇后娘娘让我进宫给她请个平安脉。”
李易道:“原来是从坤宁宫来的啊。”
罗溪问道:“李公公今天是怎么了?看你面色苍白,最近是不是心慌啊?”
李易道:“最近圣上为朝廷的事情龙颜大怒,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不慌吗?”
罗溪问:“最近朝廷发生什么事情了?惹得皇上这么不高兴?”
李易向周围看了两眼,把溪元澈拽到了一边,道:“还不是江东救灾钱款被盗案。都连续派了三个钦差了,三个钦差都死于非命,大理寺现在的人手都在负责钱款失窃案,这钦差被杀案本来负责的人就少,听说昨晚负责验尸的仵作又被杀了,大理寺来人说好像是被毒死的,皇上因此龙颜大怒呢,说杀人都杀到皇城根,杀到天子眼皮底下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唉,也怪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本事,不能为皇上分忧啊。皇上为此头痛不已,两顿饭没吃了,神医你说这可怎生是好?”
罗溪一听“头痛”二字,心中一亮,道:“公公对皇上的中心真是日月可鉴,如今能如李公公一样真心想着皇上,为皇上分忧的人真是不多了。”
李易苦笑着摇摇头。
罗溪又说:“这皇上因为头痛不吃东西可不行,龙体重要,饿坏了身子可是会影响到大燕的国运呢。正巧我这里有几颗清脑健胃的丹药,皇上吃了或许会有效。”
李易听后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道:“神医的丹药皇上吃了定然会有效的。”
溪元澈道:“那就劳烦公公通报一声,看皇上是否愿意见草民了。”
李易连忙道;“老奴这就去通报皇上,溪神医您稍等。”
在门口等了不一会,就见到李易满脸笑容从御书房出来,道:“皇上说要见神医呢。神医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罗溪抱拳谢了李易,进了景帝的御书房。
“草民溪元澈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溪爱卿平身。”
“草民听闻皇上最近经常头痛,食欲不振,特意配制了一些清脑健胃的丹药,皇上食用后能缓解现在的症状。”说罢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道:“每日烦心时候吃一粒,头痛会减轻些。”
景帝哼了一声道:“溪爱卿觉得朕的头痛吃两粒丹药就会好吗?”
罗溪道:“皇上的头痛来源于心病,心病不好,头痛何以止?”
景帝愣了一下,没想到溪元澈会回答的这么直接,道:“是啊,你也知道朕是心病。”
罗溪问道:“听闻皇上是因为钦差的事情而烦忧。”
景帝瞥了一眼门外,道:“又是那个李易多嘴吧。”
罗溪没有解释,继续道:“江东救灾两款被盗案草民无能为力,但是钦差和大理寺仵作被杀一案草民或许能帮得上忙。”
景帝抬了眼睛,正眼看了看青衫的溪元澈,道:“哦?溪爱卿能帮什么忙呢?”
罗溪道:“草民在未行医之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仵作,而这次大理寺仵作被杀草民或许能有些用处。草民只是希望能尽自己绵薄之力为圣上分忧。”
景帝道:“也好,最近大理寺缺人,爱卿就过去帮帮忙吧。”
罗溪道;“皇上,大理寺里都是国家重臣各有派系,草民人微言轻,和大理寺的人也不是谁的得意门生,贸然前去怕草民所说不会被重视。草民受些委屈倒是无妨,若是因此门第观念耽误了办案就是罪过了。”皇上,你自己看着办吧,大理寺的人可都是有派系的,而我这个草民才是最客观的人。
景帝笑了两声,看来这个溪元澈也想在中间搀和一脚,只是不知道他是站在哪边的。不过从他和罗溪的关系来看,不应该是老狐狸一边的人。听闻最近罗溪那丫头和老四走的挺近,或许他是来帮老四的,不用朕亲自动手了。既然如此,让这样一个生人进来也好,总比一潭死水的强,道:“好,朕就赐你一道圣旨,负责督办钦差仵作被杀一案,发现任何问题可以不必向大理寺卿禀报,直接来回朕即可。”
罗溪连忙跪地道:“臣溪元澈领旨谢恩。”
罗溪拿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