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曜一拿了莽纹杯,翠柳又把托盘上的梅花纹杯端给罗溪。
罗溪早早就闻到这桂花酿的香味了,但是觉得这酒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她有些说不上来。毕竟这桂花酿是出自她的四海楼,那淳淳的香味,没有人能比她更熟悉。可是今天……
就在罗溪还在迟疑的时候,忽然发现眼前被黑影罩住了。抬头一看,正是那头骆驼,正端着酒杯站在她旁边。
“不知神医在思索什么?酒杯都端到跟前了,居然都不知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酒……”难道是那头骆驼身上的味道和桂花酿混杂在一起了?
东方雪也对这个神医溪元澈有所耳闻,说实话,她也非常忌惮溪元澈的灵敏,生怕这个神医撞破了她的好事。起身道:“请问神医怎么了?难道怀疑我这桂花酿不够纯正?”
罗溪笑笑,却没接端过来的梅花纹杯,道:“这桂花酿纯的很,而且是四海楼上等的桂花酿。只是……”只是这味道还是有些不对,难道是酒杯?
毕竟东方雪陷害过自己,虽然现在的这个身份东方雪还没认出来,但她不确定这次那个被骄纵蛮横的郡主脑子里会有什么鬼主意。
东方雪发现若是这个神医不喝酒,恐怕琨王拓跋曜也不会喝酒,而且这个神医若是犹豫时间长了,怕是多疑的琨王拓跋曜也会怀疑了,道:“听闻神医在燕国皇上那里都是上宾待遇,甚至和公主皇子所用的东西品级相当。如今不喝本宫带的酒,怕是嫌弃这杯子了吧?”
拓跋曜看看手中的杯子,也觉得,罗溪虽是溪元澈的打扮,但是真实身份还是个公主,让她用这么低等的杯子,难怪喝不下去酒。在这些朝廷大员以及皇室内部,品级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如果哪家在宴会时候弄错了品级是会被整个世族阶层所诟病的。
“神医若是不弃,喝本王的这杯如何?”拓跋曜把自己的莽纹杯送至罗溪跟前。
就在这一刹那,翠柳差点吓得叫出来。而东方雪毕竟在皇宫内,大场面见多了,虽然此时也紧张,但依然没被吓晕,道:“这莽纹杯岂是谁都能用的?本宫还是命人再找个麒麟杯子就是了。”
拓跋曜却不以为意,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喝本王的这杯好了。本王就喝元澈的这杯。”
东方雪急了:“这怎么能行?曜哥哥,这成何体统?”
面对东方雪的焦急,拓跋曜却不以为意:“我与元澈老弟是过命的交情,区区一个杯子又能怎样?若是元澈老弟愿意,本王的王府随时欢迎元澈老弟的到来。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月,你我兄弟二人再次于这遥城相见实属不易,此情此景理当共饮一杯。”说罢把梅花纹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罗溪看着拓跋曜已经把梅花纹杯里的酒喝掉了,自己若是再不喝,怕是要惹人诟病了。毕竟现在的身份是溪元澈,没有公主的身份摆架子确实很多事情不方便。于是拿起莽纹杯也一饮而尽了。
东方雪眼睁睁看着溪元澈喝了那杯加了“作料”的酒心中咯噔一下,暗想:真是便宜了那个破郎中。借故有些不适就退了出去。临走前特意交代绿柳,千万要在药力发作前把那个破郎中支走,不能让琨王见着,否则其中的麻烦大家心里都清楚。
罗溪喝了那莽纹杯里的桂花酿,感觉酒刚入胃,一股燥热袭遍全身,若不是有人皮面具遮挡着,恐怕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脸上的潮红。
“快带我离开这个地方。”罗溪一把抓住拓跋曜的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拓跋曜被这么忽然一抓很是诧异,他知道罗溪平时对他可没这么热情,而且轻易不会求他做什么事。这么近的距离,绝对不难发现他面前的这个刚喝了酒的溪元澈手上的温度有些高了。拓跋曜恍然大悟,罗溪对这酒迟疑的原因,心里明白刚才的酒一定有什么问题。
看着罗溪抓着自己的手腕而且越抓越紧,拓跋曜知道此事非比寻常,来不及多想,转身向三皇子慕容丹麒和兰公主说道:“三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本王与元澈神医久别重逢甚是高兴,谁知神医不小心多喝了几杯,竟然醉了,本王带他下去休息一下。”
兰公主道:“既然如此,就麻烦琨王殿下去安置一下神医好了。这里有三皇子殿下陪着本宫,不会有事的。”
拓跋曜向慕容丹麒点了下头,驾着溪元澈就出去了。
出了包间,拓跋曜并没有带溪元澈出门,而是让鸣萧等人作掩护,抱着罗溪从暗道进了齐国驿馆。
一路上拓跋曜怀里的人不断呻吟着“热,好热……”
那一声声热说的拓跋曜心里也如着了火一般。
燕雀楼本身距离驿馆就没多远,加上拓跋曜施展轻功,片刻功夫,拓跋曜令侍卫在门外等候,自己把全身滚烫的罗溪放在了床上。回过身,关了窗,在关门前跟鸣萧说:
“鸣萧,今晚神医就睡旁边的那个房间,一会他醒了本王带他过去就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还有,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内院不用留人,现在所有人都守到外院去,任何人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