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齐国驿馆
“好了,别哭了,来喝碗蔘汤压压惊。”
“姐姐,我好怕,那些男人就那么过来了,他们还把我绑起来了……他们还……”
“你放心吧,已经有人在照顾翠柳了。”
自从东方雪被“救”回来后,就一直躲在暖阁里不敢出来,任何人都不让进屋,唯有兰公主才能在屋子里安慰她。
东方雪自恃是齐国郡主,金枝玉叶,在齐国几乎可以横行霸道,她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男人不过是她石榴裙下的玩物。所以造就了她不可一世的性格。因为无论她做过什么,做了多出格的事情,只要事后向父皇撒撒娇,或者找个有势力的公子哥儿抛个媚眼,自然会有人为她摆平。可是这次不一样,黑衣人原本是冲着她来的,若不是当时那黑衣人被翠柳绊了一下转移了注意力,那么第一个被拖入树林的就是……翠柳那不堪入耳的嘶吼声犹如依然在耳畔不曾停止,还有那些黑衣人放肆的狂笑声……她曾经把某些“需要惩罚”的女人赏给手下的侍卫,却不曾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惩罚的现场。那简直太恐怖了。
太阳落山了,兰公主看着渐渐睡去脸上还有泪痕的东方雪,内心充满着矛盾。她走出暖阁,进了拓跋曜在一处隐蔽的书房,屏退了所有下人,生气地说:“小雪的这次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她是我们大齐国的郡主,也是本宫的妹妹,本宫请王爷一定要找出这几个黑衣人,将他们碎尸万段。就算王爷不想查,本宫也会想办法找人去查清楚。”
拓跋曜正在看书,看着兰公主气势汹汹地进了书房,心中已经知道她来的目的。看着兰公主义愤填膺的样子,拓跋曜心中只有冷笑。听兰公主发泄完,静静道:“兰公主,先坐下喝杯茶,消消火气。”
兰公主一听就火大了,质问道:“消消火气?怎么消火?小雪从回来就一直哭,我从来没见她被吓成那样过。我们东方家的人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拓跋曜见兰公主如此生气也没惧意,平静道:“兰公主若是想推迟大婚,让两国交战,让三皇子慕容丹麒难堪,本王不介意帮公主把这伙贼人公布于众,并且当街宣读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并在众人面前斩首。”
兰公主虽然心疼妹妹,但是一和自己的事情相比较起来,那么刚才的义无反顾,坚定不移就要有所犹豫了。
兰公主问道:“琨王这是何意?”
拓跋曜不紧不慢道:“兰公主不会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吧?”
兰公主一想到此行目的,忽然脸上一红。
拓跋曜继续道:“你我一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来给公主和燕国三皇子完婚,以达成两国永世和好的目的。若是此行有什么意外,那么送亲队伍势必就要耽搁下来。公主刚才说要找出那帮贼人,这又谈何容易?现在不是在我大齐,我们的兵不能随意走动,而那帮贼人怕是这里的地头蛇,对这里的山形地势了如指掌,就算是慕容丹麒要找到他们恐怕也得三年五载。难道公主还要等到三年五载之后再过去完婚吗?你也知道那个慕容丹麒其实心中是有另一个人的。真等三年五载,燕国皇帝退位让贤,他慕容丹麒想要哪个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即便公主是齐国的宠儿,恐怕也会因先来后到而受点委屈做个侧室了吧?”
侧室?兰公主没想到如果这件事情深究居然能影响到自己,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屈居做侧室?这绝不可能发生。
拓跋曜见兰公主被吓着了,心中放下一大半的心,知道自己的劝说有效了,接着道:“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还有?”兰公主没想这件事情还能引到自己头上,并且还影响这么大。
“兰公主是代表我们齐国的王室嫁入燕国的,一路上不能出现任何不吉利的事情,若是以后被人翻出来加以利用就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本王也是为兰公主考虑。公主你想想,那慕容丹麒是众多皇子中最有实力继承大任的候选人,公主做了他的正妃自然会遭人妒忌。若是以后有什么侧妃想扶正,那今天的这件事情添油加醋,恐怕就成了你是灾星,克夫克妹,慕容丹麒若为了自己利益考虑而做出不得已的选择,那么即便公主没烦什么错也有错了。公主以后可是要一个人在燕国生活,自己的后路一定要想好啊。”
兰公主知道这件事情真的不好办,但是她决定为东方雪报仇,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问:“难道这件事就算了吗?”
拓跋曜沉静道:“这件事还是不要宣扬的好。这也是为雪郡主考虑。”
兰公主:“这是何意?”
拓跋曜:“郡主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若让人知道遇上这么一档子事情还是不好。今日你我知道是那个叫翠柳的丫头帮她躲过了一劫,可是这件事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恐怕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也许有人会说其实被拉进树林的是东方雪,翠柳不过是顶罪的,难道一个郡主会跟别人说自己被强暴了吗?”
兰公主尴尬地端起茶杯,机械地喝了口茶。她明白,这件事情即便是在齐国也是要低调处理,甚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