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走仔细上台阶,没发出任何声音,左右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面只有兰公主被绑在屋子的正中间。
远远地,有跑来脚步的声音,“是不是被发现了?小溪,快过来帮我解开。”兰公主焦急地喊道。
罗溪把匕首放回腰间,一个箭步跑到兰公主身后,刚刚解开绳子,就发现从兰公主座位的正上方落下一个大笼子。
罗溪拉着兰公主向外跑去,没想到兰公主反推了一下罗溪。那个笼子重重地扣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把罗溪扣在了里面。
罗溪看了一下笼子,又看了看笼子外的兰公主,冷声问道:“兰公主,这是何意?我好心来救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兰公主羞愧地低下头,含着眼泪,道:“妹妹,对不起,姐姐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罗溪还要问什么,却被一个轻薄的声音打断:“光华公主深夜造访醉不归,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来人身穿黑色华服,面色白净,双眼宛若桃花,鼻子坚挺,嘴唇略薄,三千青丝系在羽冠之后。平心而论,这来人确实还有三分戏谑,七分儒雅。那句千岁千岁千千岁,说是恭敬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丝毫感觉不到尊敬的诚意。
来人是月星楼的右护法王忠明。
月星楼最上有楼主一人,名为宋岩,之下为两名护法,左护法是公孙央,之前一直是琨王拓跋曜身边的暗桩,后来到在拓跋曜面前自告奋勇,主动来到燕国设下天珑棋局。棋局被一个几岁的孩子破了之后便消失。拓跋曜为寻找公孙央而提前来到燕国。后来公孙央与燕国国杖温国公合作,由月星楼提供给温国公武器,装备,而温国公帮助公孙央获得罗溪手中的龙涎玉镯。结果龙涎玉镯没有得到,温国公被斩,公孙央也命丧燕国。
月星楼的右护法就是这位王忠明,是楼主宋岩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月星楼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他这位右护法的能力是绝对分不开的。
由于上次公孙央和温国公的相继失败,让楼主王忠明不得不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上心,特意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干将来抢夺罗溪手中的龙涎玉镯。
“公主远道而来,定是渴了吧?去给公主拿杯茶”王忠明温声说道。这声音是温润的,可听起来却冰冷透顶。
罗溪冷笑了一下,没有叫喊,也没有沮丧,只是大喇喇地坐在了笼子里刚才兰公主坐的椅子上。
“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本宫过来,甚至把兰公主都搅了进来,不会只是想请本宫喝喝茶吧?”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来以茶代酒,我王忠明先干为敬。”说罢黑色华服男饮了一大口茶。
罗溪看着笼子外的下人用托盘端了一盏茶,那茶碗晶莹剔透,很是好看。罗溪抬眼想看看端茶的下人长得样子,不想那个下人竟然把头向下低了又低,并高高托起手中的茶盏,道:“公主请。”
罗溪道:“本宫现在还不想喝茶。”
罗溪不伸手,那下人就一直那么低着头,高举着双手站着。而对面的王忠明也不说话,竟由着罗溪这样等下去。
罗溪浅笑了一下,明白自己若是不喝这茶,恐怕就不会有更多的对话。于是伸手把茶碗端了过来,掀起杯盖闻了一闻:“茶烹得不错,有宫廷里的大气。宫里的老嬷嬷烹的吧?想不到在这么个青楼妓院,居然有深宫内院的老嬷嬷。醉不归的水挺深啊。”
品了一品,道:“口感也不错,清新润喉,略有青涩。这应该是招待一品大员的东西吧?”
王忠明赞许地看过来,道:“没想到公主还是品茶的高手,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品出茶的境界,真是让王某人佩服。”只是闻一闻就能说出这烹茶人的出处,就算是在齐国爱茶的皇室也没有几人能做到。这个光华公主还真不简单。
罗溪把玩着茶碗,道:“笼子也扣了,茶也喝了,兰公主你们已经利用完了,过几天就是两国联姻的大日子,恐怕这个时候新娘子弄丢了你们也不好解释吧?是不是可以把兰公主放了?”
兰公主没想到罗溪在笼子里居然还能想着自己,内心的愧疚更深了。
王忠明无所谓道:“大喜的日子确实不能没有新娘子。兰公主殿下,你可以走了,在下就不送了。不过希望今天的事……”
兰公主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按尊卑来说,王忠明只是民,兰公主是皇室的人,可是当下的情况,王忠明对那个兰公主丝毫的敬意也没有,虽然敬辞该用的都用了,可就是让人感觉不到尊敬的味道,甚至觉得兰公主更像是一个仆人,那个王忠明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临下楼之前,兰公主忽然回身,对着罗溪道:“罗溪妹妹,别怪姐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说完向罗溪远远地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快速走下楼梯。
听着兰公主的脚步声走远了,王忠明放下茶碗,道:“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罗溪道:“好啊,我也想知道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