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暗笑,终于来了,还好之前有准备,否则他跳进南江都洗不清了。“母亲为何说我是害人呢?凡事要讲证据,可不能空口白牙信口雌黄啊。”
“两位叔公,老爷病重这些日子一直是方谦给他抓药,并且亲自找人熬药,任何其他人不得插手,可是老爷吃药吃的病情越来越重,我就不得不怀疑这方谦给老爷吃的到底是治病的良药还是要命的毒药。”她打了个手势,一个丫鬟带着一个郎中进到屋子里来。
“夫人,李大夫来了。”
“李大夫,早上你刚给我家老爷看过病,对不对?”
李大夫恭敬地回答:“是的,夫人,早上我已经给老爷看过病了。”
“李大夫,你给大伙说说我家老爷到底是什么病?”
“老爷的病是肝火旺而烧全身。”
王朝云狠狠说道:“李大夫,那么请你看一下他手中的药方是不是对症。”
离郎中弓着腰走近方谦,双手举起,方谦啪的一声把药方拍到了李朗中手里。李朗中上下反复看了看,道:“回这位夫人的话,这个药方没有问题,这里面都是泻火的药,而且有几味药用的尤为巧妙,按照这个药方,方老爷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不对,这绝对不是王朝云要的答案。
为了能不让人查出她在方老爷生病的过程中做过手脚,更是因为薛长青已经离开南平,王朝云找来了神农草行的坐诊大夫。一来是因为这个郎中是大家伙都认识的,还有就是那个薛长青开的进补药方一直在方谦手中,只要这个李大夫能亲口说出方老爷的病是需要泻火而方谦手中的药方是大补的,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事与愿违,那个方谦手中的药方明明就是薛长青开的大补方子,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泻火的方子?王朝云压住内心的震惊于恐慌,难道方谦他发现了什么吗?便质疑了一句:“李朗中,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把每一味药都看清楚了,不能有任何闪失,人命关天啊。”
李朗中仔细又看了一遍道:“老夫没有看错,这里的每一味药都是泻火疏肝的,按照这个药方抓药肯定没错的。”
王朝云心有不甘,虽然已经确定方谦发现药方有问题,那也没关系,因为她还有后手:“玲儿,去把药房小哥叫来。”
玲儿立刻从屋外带回一个穿短衫带棕色头巾的小伙子。
王朝云问:“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那小子回答:“小的名叫邓坤,是神农草行抓药的伙计。”
方谦一看那个邓坤心里凉了半截,因为他没有料到王朝云会把邓坤找来。每次他去抓药都是把药方给邓坤,让邓坤去抓的。因为邓坤是神农草行里最机灵的一个伙计,对草行里一千多种药材的药性药理都很清楚。方谦总是额外给这个邓坤一些赏银让他帮忙给抓质地最好的药材。只是如果药不对症,再好的药材也是毒药。这个邓坤是王朝云找来的,那么肯定是让他来说实话的。因为说实话就可以把他定性为谋害父亲的凶手。
王朝云指着方谦问邓坤“这个人你可认识?”
邓坤看了看方谦道:“哦,这不是方少爷么,认识,方少爷天天去我们草行抓药呢。”
王朝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么邓坤,我问你,方少爷每天都去你那里抓什么药?你可都还记得?”
邓坤回答;“若说别人或许记不得,但是方少爷要抓的药小的一定记得。因为每次方少爷都要定我们那里最好品质的药材,也给了小的不少赏钱。”
王朝云更满意了,心想,看来我这十两银子没白花。
“那么我问你,方少爷每次都去抓的什么药?”
邓坤笑着回答:“回夫人的话,方少爷每次都来抓泻火的药,都要品质最好的呢。”
“什么?”泻火?明明是大补怎么变成泻火了?难道是刚才玲儿没有交代清楚?不是让他说实话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再说一遍!”
邓坤依旧陪着笑脸道:“方少爷每次来都是抓泻火的药啊,夫人怎么了?”
王朝云觉得这不对,不对,都不对,那个郎中说的不对,这个小伙计说的也不对。不是明明都安排好了吗?怎么回事?“邓坤,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让你来是说实话的,不是信口雌黄的。”
邓坤一脸的无辜:“夫人不就是找人来让我说实话的吗?小的就是实话实说的啊!”
王朝云气的快步走到邓坤跟前,指着方谦大声喊着:“你说,是不是他指使你这么说的!那药方上明明都是补药,是不是他让你撒谎,你说啊!”
这气势有点吓到邓坤,但是他立刻说起了软话:“哎呦,夫人您别生气,刚才玲儿姑娘过来找我,告诉我来了就说时候就行,我这不就是说了实话嘛。夫人要是觉得这实话不对,您让我说啥我就说啥。”
方谦把邓坤拉到了一边,冷语问王朝云:“母亲大人,您不是从来没给父亲抓过药吗?您怎么知道那药方上的药补药呢?难道你偷换过药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