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满脸是血的女人,王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想上去打那个女人两巴掌可是又怕沾上满身血,于是几次举起手几次又放了下来。
打,怕弄一手血,不打,心里不平衡。于是凶神恶煞般地大喊:“快来人,将这个丑八怪贱人给我弄到柴房里去,饿死她!我告诉你,这个月的月钱你别想要了,你还欠我五十两银子呢。你若是不给我,我就找你那个躺在床上的老娘要去。”
“你们怎么敢这样?她不过是个躺在床上的老人,你们若是敢找她的麻烦,我就直接当众死在这里。有死人的地方,我看你们歌舞坊还如何招揽客人!”
罗溪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但是从对话中可以猜到不过就是一个良家女子走投无路想到这个地方卖艺,结果人家却要逼良为娼。
虽说是悲剧的故事,但是罗溪从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眼睛里看到了坚毅不肯认输的精神。于是决定帮帮她。
“这个女人多少钱?卖给本公子如何?”
王姨正在尴尬,忽然听到有钱,立刻变了表情,仿佛刚才凶神恶煞跑得远远的,一脸的柔媚都抖搂在外面了。“哎呦我说公子啊,您可是真真儿的有眼光啊,咱们家兰馨可是出了名的身段好。好多人都说看了兰馨的身段,再瞧别家姑娘,那根本就看不下去眼呢。”
这个王姨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也不知道刚才谁说的丑八怪,到这时候竟然换了个方向,说人家身段好了。可不是么,脸毁了,身段还在呢。
“多少钱?”罗溪若有似无地露出了独孤城主的令牌。
王姨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华服公子,却发现他腰间别着的不正是城主的令牌吗?这么说这个人是跟城主有关系了?
自古生意人就怕官,再多的钱也及不上官老爷一纸公文。于是收起了敲竹杠的想法,道:“刚才那个张三爷出一百两银子呢。您看我这一会儿还得把银子还给人家呢。”
罗溪拿出了两百两的银票道:“这个姑娘可有卖身契?不管和你签了什么契约,最好现在都拿过来。否则明天……”
王姨马上明白,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顺便抽走了那二百两银票,生怕这银子飞了:“全都在这里了,公子您可拿好了,从现在起,这个兰馨可就是公子您的了。”
“既然兰馨姑娘是我的了,就请王姨出去吧?”
王姨立刻尴尬地笑了两声:“哎呦,瞧我怎么这么不看事儿呢,可不能耽误公子了。前面还有事,失陪了。”
王姨和那个打手出去之后,兰馨依然冷着脸,血依然滴答滴答地从她的脸庞上滑落下来。她冷笑着,仿佛脸上的伤都不是在自己身上一般。他冷笑道:“公子难道对奴家这付面孔还会感兴趣吗?”
“我只是对你的舞蹈感兴趣而已。”说完罗溪拿出一盒药膏递给兰馨:“把脸擦擦,再不处理,恐怕就要一脸伤疤一辈子了。”
兰馨惊讶地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屋子里有清水,她用自己的帕子把脸擦干净,涂上膏药,瞬间觉得脸上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兰馨涂着药膏,罗溪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外面的那些舞蹈都是你编的?”
“嗯,都是我编的。”
“只是可惜她们没有跳出该有的风韵。”
兰馨一愣,转而笑道:“原来公子还是一个懂得歌舞的人。”
“略懂。不知道兰馨姑娘师承何人?”
提到这个,兰馨眼神暗了下去:“是我娘教我的。可惜她现在跳不了了。不然整个歌舞坊的姑娘,没有一个能和她同台。”
“可否带我去看看她?”
兰馨想着这个公子出手大方,或许能出钱给娘治病,于是跪了下来道:“请公子救救我娘。”
听到之前的对话,她娘应该是我病在床。“走先去看看吧。”
罗溪随着兰馨来到了了距离歌舞坊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内,刚刚进院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严重的咳嗽声。
兰馨立刻跑过去倒了一碗水,扶着床上的那个女人:“娘,你喝点水,润润喉咙。”
床上的那个女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兰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兰馨摇了摇头:“娘,没有,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公子?”
罗溪走上前去,本想和那个床上的妇人打个招呼,可看到她的脸之后立刻震惊了。因为那个妇人满脸都是疤痕,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了。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见,嗓子的声音应该也是被毒成这么沙哑的。究竟是什么人会把一个女人伤成这样?究竟有多大的仇恨,能让他下手这么狠?
“在下夕四。略懂些医术,不知夫人可否让在下看看?”
老妇人推开兰馨,道:“你去外面烧点热水,夕四公子来了也不说给他泡杯茶。平时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这么怠慢客人呢。”
兰馨放下碗,笑了一下,立刻起身:“瞧我,夕四公子,您先给我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