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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陌，你是军人吗？”这是叶老从下棋开始的第一句话。

“是。”影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叶老，但还是本能的快速回答了。

“军人是什么样子的呢？”叶老又落下了一子。

“忠诚，铁血，保家卫国。”影陌也跟了一子。

“影陌，你只是军人吗？你是个纯粹的军人吗？”影陌陷入了沉默，手里的棋子不知落在何处。

良久，影陌放下手里的棋子，“我输了。”

影陌与叶老下了九局棋，只赢了最开始的两局，而这第九局却是输得最惨的一局。

叶老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端起棋盘旁边的茶杯，品了一口，缓缓说道：“你输了，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想让我这个老头子赢，好哄我开心，所以从第三局开始总是有所保留，慢慢的就成了习惯，到了最后一局也依然如此，但你真的想让我一直赢吗？”

叶老见影陌陷入深思，眼中闪过些许欣慰，接着说道：“你不想的，但是你习惯后，不自觉的就这样下了。”叶老又品了一口茶，“你是军人出身，虽然你年纪小，但不可否认你是名优秀的军人，你足够忠诚，足够铁血，你所做的事就是保家卫国，但你并不是一名纯粹的军人，因为你还有一重身份——间谍影组的组长，你肩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此时的叶老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呼出一口气，“但是，国家也很无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的优秀注定着你的不平凡，注定着你要做很多的事情，注定着你要付出很多。同龄人在上学，无忧无虑的玩闹时，你在训练各项军事技能；同龄人享受着父母的关怀时，你在最危险的地方执行着任务，在无数的日日夜夜里感受孤独……让你这不大的孩子背负这么多，不是国家愿意的，但是，不如此又能如何？”

叶老每说一句，声音沉重一分，一双虎目更是有些湿润。影陌坐在叶老对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却更显寂寥。叶明听着自己的兄弟受这种苦楚，早已红了眼眶。

下一刻，叶老挺直了脊背，坚定地说道：“你做了这么多，就有任性的资本。只要不违规，你可以向国家提出任何条件。而国家也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你。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

叶明早就被叶老的话惊得挺直了脊背，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叶老说完后，静静的看着影陌，想知道他的反应，但是影陌只是沉默着，随后，他抬起了头，罕见的严肃。

“我是孤儿，没有父母的关怀，没有像同龄人那样感受校园的乐趣，但我并不后悔，一个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我从小在军区长大，既是一名军人，也是一名间谍，感受着军人的汗水与血水，体味着兄弟情义与战友情分，我从不认为自己做的很多，无论是军人还是间谍都是我自愿的，每次易容，出任务，我都能从中找到乐趣。我知道自己年岁小，对很多人情世故不了解，但是，我已经过得很好了，没有什么需要的了，为所欲为更是提不上。叶爷爷，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

叶老看着面前的孩子红了眼眶，心中也不是滋味，但有些话，必须是提前说，提前问的。一个这样的天才，总是让人注意的，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守护，谁能保证眼前的人，下一刻不会成为回忆。

“好了，影陌。叶爷爷没有别得意思，只是想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国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我明白。”影陌心神安定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调皮，“不过呀，叶爷爷是不是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呀？”

“嗯？相提什么要求？”叶老眼中含笑的问。

“嘿嘿，您看，可不可以多给我点假期，让我出去多玩玩？”

“真是个臭小子，准了！”叶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影陌，但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好了，不早了，去吃饭吧，老头子我，就不陪着你们了。”说完，就转身向卧室走去，毕竟岁月不饶人，下了这么长时间的象棋，还是累了。

看着叶老那年迈的身影，影陌不觉又红了眼眶，这位老人曾给了他生存的希望，因为在最艰难的时候，这位老人亲自把他送入了军队。现在，还是这位老人给他心灵的安慰，述说着外人无法开口的言语。

“好了，别感怀了，去吃饭吧。”叶明见影陌神色有些低沉，就开口打破这氛围。

“好呀，正好饿了，叶爷爷还真是的，就知道煽情。”影陌明白叶明的意思，不着痕迹的擦去眼角的湿润。

两人说风就是雨，很快就一起开车跑去了外面的大排档，点了些东西就开始吃，伴着啤酒，也是吃的有滋有味。

叶老回到卧室，疲惫的躺在床上，闭上了混浊的双眼。时也，命也，想当年亲自把席影陌送入军队，只是单纯的可怜那个孩子，没想到短短几年，影陌就有了如此成就，更成为了国之栋梁。但是那天真的性子却从未改变过，影陌成长了，遇到各种各样的任务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