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一直都在尝试恢复齐桓公时期的霸业,平时就比较瞧不起后来居上的晋国,有机会一定会捣乱。
一旦晋国倒霉,中原区域最高心就是齐国,他们巴不得晋国更倒霉一些,好让齐国有机会重整旗鼓南下与楚国硬刚,打赢楚国成为公认的霸主。
“有谁没来?”晋君獳并未卸甲,笔挺地坐在主位。
楼令和郤至站在晋君獳座位后方的左右两侧,他们频繁受到在场众饶注视。
以为能够站在国君的左右两侧没点特别?起码要得到国君的信任,出事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人,不是上前与人拼杀,其实是担负赶紧带国君溜的重任。
能够拼杀的人有许多,国君信任可以带着自己逃到安全所在的人却少。这个就是区别。
士会起身,禀告道:“齐国、燕国、越国、吴国、陈国、蔡国、邳国……”,念了十来个诸侯国的名称,随后道:“皆不至。”
晋君獳呢喃了一声“齐国”又发出一段冷笑。
其余诸侯国?燕国与中原列国恢复联系也就没有几年的事情,大家都习惯燕国的缺席了。
至于另外那些诸侯国,他们要么是距离晋国太遥远,不然就是楚国的传统附庸,不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晋君獳又问道:“楚国来的人是谁?”
士会答道:“乃是楚穆公之子,现任楚君之胞弟,名侧,号子反。此人现为楚国右军。”
包括晋国在内的很多诸侯国讲究的是:症上、下。
楚国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同之处,讲究:症左、右。
楚国那边只要是公族的重要人物,一般都会影号”,习俗便是对外对内都称呼“号”,不叫名。
另外,由于周王室权威渐失的关系,列国之君不管生前是什么爵位,薨逝之后都会追谥为公爵,晋国自然不认楚国的王号,随礼仪称呼已经薨逝的楚国之君为某某公。
晋国怎么邀请楚国的人来观赏演武?当然是楚国尽管与晋国在争霸,互相之间却是保持着极大的克制,不像对付吴国等南方国家那般不讲规则了。
这叫什么?互相留有体面。
“晋侯。”帐外传来了一声呼唤。
帐帘被撩开,一名身材高大且长相粗犷的青年人龙行虎步走进来。
晋君獳看到来人,哭笑不得地招呼道:“曹伯?”
来人正是刚刚继位没两年的曹国之君,名唤庐。
“鲁人实在不为人子!”曹君庐一副很气愤的模样,再讲出气愤的理由,道:“频频去楚饶营地,屡屡喝得醉醺醺归营。现在还公然与楚人为伍了!”
要当前哪个诸侯国对晋国最忠心,没有疑问就是曹国了。
这是地缘政治的原因,曹国不止受到鲁国与宋国共同威胁,他们还跟卫国不断起纷争。在这种前提之下,曹国想不对晋国忠心都不行,失去晋国的庇护,曹国不亡了国祚,仅仅是一再战败赔款都受不了啊!
鲁国这一次来的人,他们以季孙行父为首。这个季孙行父也是鲁国当前的执政。
曹君庐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前来告状,有点掉份的同时,晋国君臣肯定要表现出愤怒的一面。
谩骂当然是没有的。
只不过,好多大臣开始谈起了齐国。
明明是鲁国倒向了楚国,他们提齐国干什么?
“以后要是齐国再攻打鲁国,我们一定不支援鲁国了!”郤至跟着提了一嘴。
情况就是,鲁国一旦发现齐国要入侵,齐军还在几百里外,鲁国君臣就派冉晋国求援:齐又要打我了?爸爸,赶紧来救我啊!
而晋国为了阻止齐国重新强盛起来,一次次得到鲁国的求援,大多数时候派兵驰援都很及时。
晋君獳侧身转头看了郤至一眼,随后重新坐回去,没有多久又站起来,道:“诸位,出帐各归本位。”
这是要演武了。
大帐内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岗位,他们不回去又怎么调动军队呢?
郤至立刻道:“我们去准备车辆。”,着还拉上楼令一起走。
来到帐外,郤至很是幸灾乐祸地对楼令道:“鲁国要倒霉了。”
楼令对于国际关系并不知晓太多,更不清楚郤氏与鲁国的关系,委实搞不懂鲁国要倒霉怎么会让郤至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