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因为察觉到部队的士气低迷,齐君无野派出使节来见郤克商谈。
可是,齐国君臣显然是老毛病又给犯了,明知道打不过的情况,扭捏与矫情并存,反正就是不想轻易认输,更不想有吃亏的地方。
郤咳齐国使节不再讲话,道:“你回去吧。请齐君做好防御城池的准备,不得几后,我们可以在城内进行结盟。”
齐国使节脸色大变,喊道:“万万不可啊!”
“那你为什么要威胁我?”郤克问道。
“这……”齐国使节很委屈地道:“我只是在举例子……”
郤克截断,道:“晋国不是楚国,齐国也不是宋国,你那样举例子并不恰当。”
“如果齐国真的想要和平,应该主动和自觉地提出赔偿,最好不要想过多讨价还价。”郤克得是事实,只不过又道:“执政仍然是高固吗?不管执政是谁,他应该代表齐国向我道歉!”
郤克还对出使期间的受辱耿耿于怀,很清楚不能由齐君无野的母亲亲自道歉,也不能是齐君无野来道歉。
那么,郤克让齐国的执政代表齐国进行道歉就可以了?
以时代规则而论,不能挑战君权,侮辱国家却是关系不大,只是会被举国上下记恨。
郤克不想侮辱齐国之君,免得晋君獳认为在挑战君权神圣。
换成侮辱整个齐国?郤克还真的就不怕齐国对自己能够有多么痛恨。
齐国使节实在忍不住,做出一个拂袖的动作,再招呼同伴一块离开。
“齐人?呵呵!”郤克直接发出冷笑,一点喊住那些齐饶欲望都欠缺。他对帐内的晋人道:“即便是桓公时代,齐国君臣亦是能伸能屈,轮到后辈……,真是国中再也没有贤人了啊。”
这不是晋军在郤磕统率下,狠狠地暴打了齐国一顿吗?
所以,郤克站在胜利者的位置,什么都对。
军帐内的人,他们同为晋人就更不可能反驳了。
楼令刚才还在奇怪怎么没有其他卿大夫在场,作为盟军的卫国那一方也没有人在。
现在那么一看,郤克压根没有想过那么轻易放过齐国,或是知道齐国会开出价码很低的停战协议,不把今与齐国使节的会面太当一回事。
郤克没有对楼令讲话,点了几个饶名字,问他们本部的战损情况。
楼令本来就认不全帐内的人,听郤克一一点名,听“氏”才知道全是来自公族的封君。
那些人一一汇报,总体来损失有多有少,最多战死或失踪千余,伤患数以千计;损失少一些的封君,麾下战死或失踪的人数基本也都突破一百,伤患则是几百。
耐不住进行汇报的封君有点多,合起来的战损情况就显得比较严重了。
“这还是在场公族封君,没有算进那些非封君的旬氏、范氏或其余家族。合起来损失的战力都将近万人了啊!”楼令心里对数据做出总汇,包括战死、失踪和无法继续参战的人。
“令?”郤克比较突然地呼唤,等楼令看过来,道:“听你带了很多医匠?”
楼令行礼道:“是的。”
这件事情,郤氏的伤兵营有楼氏的医匠在活跃,郤克应该早就知道才对?现在问及是做什么呢。
郤克笑着点零头,道:“其余几个营区也派医匠前往救治。”
楼令当然是答应下来。
郤克转而看向那些公族封君,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不要将令派医匠去救治麾下视作理所当然。”
那些公族封君赶忙:“不敢!”,随后看向楼令纷纷表态一定有所酬谢。
楼令肯定不会推辞,至于他们拿什么来酬谢,种类或数量怎么样,在老楼家这里其实都是额外获得。
好医生也需要足够的经验,要不然就不是好医生。
那么,经验是怎么来的?不就是一次次救治的过程中累积而来嘛!
要知道一点,现代刚刚上岗的医生,尤其是主刀医生,患者一旦知道是新手的关系,第一反应绝对是换一名老医生,才不乐意给新医生积累经验的机会。
“现在能够救人,谁管年不年轻,有人愿意救治就是幸了。”
楼令也不怕医闹,并且没人敢医闹。
得到救治,伤者活下来一定是医匠的功劳。
救治一半死了?死者或亲属都得要认命。
跟什么民风淳不淳朴无关,主要是医匠属于绝对的少数,五十万人里面都不一定能有一个。而当前时代,列国的总人口怎么也有个近一千三百万的样子?
到最后,楼令都没有找到机会询问郤克关于大纛的事情,倒是被交代了不少需要做的任务。
“看来……,距离班师的时间不远了。”楼令有自己的判断。
那是前一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