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方圆的任家寨操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头涌动,足足有三千人,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少年。
任从云的目光扫视下方,心中隐隐作疼,这些人要是生活在后世,可能个个是家中的宝贝疙瘩,如今,成了连畜生都不如的卑微生命。这就是乱世,华夏民族最大的悲哀。。。。。。
少年们虽然经过了几天的调养,可是严重缺乏营养、淡薄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过来的。
可惜,任家寨的实力不足以解救更多的孤儿,还有无数的少年儿童挣扎在生死边缘,任从云感到非常痛惜,他们是国家未来的主人啊。
当一个国家的少年死绝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文化传承中断,中华民族灭亡。
怒!愤怒!任从云心中掀起滔天的巨浪,这一切都来自于西方豺狼,来自于祸国殃民的军阀。
他们肆无忌惮的吸食民族的生机,可恶的军阀,只管眼前的利益,从未考虑将来,他们根本就没意识到少年是国家的未来。
也许这三千人中会有很多人失去生命,但是这一切都值得,他们的牺牲能换来无数人的生存。
“这里很多人还不认识我,我是沈家寨的家主任从云,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寨中的一员。”任从云站在高台上,凝视着下面的人群,身边站着沈家四杰。
“你,站上来!”任从云指向台下一个瘦弱的少年。
被点名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跨上台阶,心里充满不安;自己本是锦州城内的一个乞丐,以乞讨为生。
那一天,没有找到食物,奄奄一息之际,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窝窝头。
此刻,他的眼里没有其他的东西,忽略了那只托着窝窝头的手掌,一把抓过,狼吞虎咽,一下子就卡主了喉咙,脸色被憋得通红。
“孩子,喝水,慢慢吃。”一只水壶出现在他的面前。
“咕噜咕噜!”灌下两口水后,顺利的将食物送下了喉管,这才想起窝头的主人。抬头一看,一个壮汉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谢谢大叔,您是好人。”多年的乞讨生涯他知道了感恩。
“你想过上天天有窝头吃的日子吗?”壮汉开口问道。
“我愿意,大叔,只要能吃饱肚子我干啥都行,我不怕吃苦。”少年在锦州要饭生涯有三个年头了,当初很多和他一样的小伙伴,有十几人,如今剩余不到一半,他们都是被活活饿死的,以前讨饭还能获得一点残汤剩饭,如今,世道越来越不好,菜叶子都成了奢侈的食物。
草根吃没了就吃树根,有的伙伴经受不住饥饿,吃起了泥土,身体浮肿,活活肚疼致死。这年头只要有口吃的,干什么都行,哪怕是杀人放火;可惜,小乞丐瘦弱不堪,年龄太小,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苦苦的挣扎在死亡线上,自生自灭。
“好!小家伙,跟我走吧,从今天起,你不会在挨饿。”壮汉点点头,准备带着小乞丐离去。
“大叔,我还有几个伙伴,能带上他们吗?”小乞丐牵挂着那些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伙伴。
“好,不错,有情有义,我答应你!你叫什么名字?”壮汉心中一喜,没想到小小的一个乞丐竟然会讲义气。
“山娃子。”小乞丐听到壮汉的话喜形于色,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
壮汉正是奉命前来收集孤儿的任和,在少年乞丐的带领下,先后寻找到了七名小乞丐,来到住宿的旅馆,看着眼冒绿光的小乞丐们,他心里暗暗心疼,恶狠狠的点了一桌食物他们吃了个饱。
就这样,一批批的少年被带到了任家寨。
“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任从云看着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开口问道。
“回少爷,我叫山娃子,我不知道多大,可能是15岁吧。”山娃子唯唯诺诺的回答道,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年龄,自从父母先后死去后,就走上了吃百家饭的旅程,哪里会记得年龄的大小。
“山娃子,告诉我,还记得你父母吗?”
“记得,他们是被一群骑马的兵的砍死的。”山娃子眼中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可也就是一瞬,转眼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能力去为惨死的父母报仇。
“你是哪里人?”任友清楚那些视人命为草芥的野兽兵,冒功领赏,或者是掩藏某种卑劣的勾当,将视线中的人斩杀殆尽。对待同胞的狠辣,比之日本人丝毫不差。
“我不知道,只记得当时有好多人,走了很多的路,到了锦州,好像是去东北。”
任从云一听就明白,山娃子的父母是前往东北逃荒大军中的一员。中华大地军阀遍地,群雄逐鹿,征战不休,苛捐杂碎压弯了百姓的脊背。
军阀们争夺地盘,只顾眼前的利益,使劲的盘剥可怜的百姓,涸泽而渔,忽视了长久的利益,民不聊生,这是中华民族最大的悲哀。
“山娃子,你为什么没饭吃?为什么你的家人要带你离开家园?”
“这。。。。。。。不知道。”可怜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