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代的上海,成欧洲难民的远东避难所。
这里聚集了各种身份复杂的人,从而汇集成别具一格的场景——“白”俄与“红”俄将他们相互之间的刻骨仇恨从母国带入上海,远在异国他乡却仍厮杀不休。
高高在上的不列颠“上海居留民”与富有的犹太大亨们擦肩而过。
本国黑帮、菲律宾音乐家、赌场老千、扒手和各类诈骗犯在上海也如鱼得水。
不同国籍的娼妓在国际大饭店、新城饭店、和平饭店等地勾引游客,或者在其他公开或不公开的风月场所勾搭各国海员和军人。
极力保持优雅姿态的上流社会社交圈和下层的劳苦大众,奢华与赤贫,虚荣与污秽在上海的土壤里共生共存。
仙乐斯夜总会,这个城市第一个装配空调的高级社交场所,英国大班、青红帮大佬与其妻子或情人一起在午夜翩翩起舞。
门外,身着制服的俄国门卫,身上佩戴着从虹口市场论打买来的假徽章,自封为前沙皇将军,不时驱赶阴魂不散的残疾乞丐。
“该死的家伙,今晚就是你们的忌日。”刘小明缩在烟摊后,狠狠的盯着欺负乞丐,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俄国人。
在其他一些中下等的舞厅、酒吧和“会所”,白俄“舞娘”和中国“歌女”们成排地站在门口招揽生意。
据统计,二十年代的上海,每十三个妇女中就有一个以卖笑为生。
泛滥于整座城市的暴力已经成为顽疾。政治刺杀、帮派火并、情敌决斗充斥着各个角落,法租界的一条巷道因为频繁出现外国军官和水手斗殴,鹅卵石的道路变得血迹斑斑,整条小巷被称为“血巷”。
“是谁让上海变成了一座罪恶之城?”
“四十八层摩天大楼组成了上海,大楼的下面却是二十四层地狱。”
极司非尔路起源于太平天国战争期间,最初是英国人修建的军用道路,从静安寺向西北方向延伸到苏州河畔。
战后,工部局将其改为道路。英国兆丰洋行大班福格在该路与苏州河交汇处兴建郊外的私家花园。
1879年,美国圣公会购买了兆丰花园的一部分,在该路与苏州河之间的三角形地块上开设圣约翰书院,后来发展为上海圣约翰大学。
1914年,工部局又收购兆丰花园的其余部分,在圣约翰大学对面建成兆丰公园。
李郁身穿西服,独自一人漫步兆丰公园,眼睛凝视上海公共租界旗,内心不住的发出冷笑。
上海公共租界旗在上海的天空高高的飘扬这,圆圈中央是各个国家的国旗:左上方为英国、美国、法国、德国,右上方为俄国、丹麦、意大利、葡萄牙,下方为瑞典、奥地利、西班牙、荷兰的国旗。
“耻辱!中华民族的耻辱,八国联军对我中华犯下的累累血债,终有一日会加倍偿还。”李郁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与这些豺狼不死不休。
夜幕降临,肮脏和腐朽再次降落到不夜城,仙乐斯夜总会,人头涌动,三教九流,流氓地痞,包括衣冠楚楚的洋人,争相演绎丑恶的人生百态。
“叮~”李郁甩出两个铜子,缓缓的走进了夜总会,入目的是一片喧嚣和醉深梦死。
“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我们的歌后吴莺音小姐上台,今日她将带来一首美妙的歌曲。”中间表演台上的话筒中,传出蛊惑人心的声音。
“嗷嗷!”果然,吴莺音名字一响起,夜总会中的禽兽们像是打了激素一样,一个个面红耳赤,如同发情的公牛,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思量。”歌舞甜美而又忧伤,深深的吸引了发情的公牛们,停止了喧闹,处于迷醉之中。
对没有音乐细胞的李郁,再好听的歌曲也是对牛弹琴。
如果要问他这世界什么声音最动听,答案一定是:飞刀咻咻的厉啸和肉体刺啦刺啦的割裂声。
李郁年轻的面孔上,一道犀利眼神,不断的扫射着,寻找着猎杀的目标。
他得到青帮要对付狼盟的消息后,就将手下大部撤离了公共租界,只留下了一批好手潜伏,此次前来仙乐斯夜总会就是给对方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美好回忆。
王文亮,青帮头目张啸林手下干将,是此次对付狼盟的领军人物,因其对青帮忠心耿耿,极受重用;本人极其自负,性格暴躁,好勇斗狠,唯一的缺点就是好色如命。
此刻的他一双如饥似渴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台上演唱的吴莺音,恨不得将其吞到肚子里。
“大哥,不行,这丫头来头不小,会引起洋人的愤怒。”狗腿子阿旺见到老大的神情,就知道他又在打着霸王硬上弓的念头,出言提醒。
“妈的,这小娘皮正是够味,睡上一晚少活两年都愿意。”王文亮对此女的身份心知肚明,干看着不能吃,心里如同一万只蚂蚁在爬动,挠得他浑身发痒。
“啊!”王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