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在搞什么名堂,枪声怎么弱下来了。”
“是不是没子弹了?”
“不可能,这帮家伙带的弹药可是不少,否则哪里会这么嚣张。”
山上的土匪们听着枪声稀疏下来,感觉莫名其妙。
“军师,你看是怎么回事?”刘镇坤也摸不清官兵的路数,只得请教崔胡子。
“老朽认为,官兵志在拖延时间,等候援军到来。”崔胡子观察了片刻,很快就寻找到了答案。
“妈的,这帮杂种是吃准了我们不会离开这里。”刘镇坤也醒悟过来,但无可奈何,官兵用的是阳谋,根本就不怕你跑路。
“唉~”崔胡子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潍坊的方向,哪里是他出生的地方,游离的思绪回归后,对刘镇坤说道:“大当家的,是我小看了官兵的实力,如今二龙山危在旦夕,早做准备吧。”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老二,你带人看着这里,军师,召集寨内的老少爷们,我讲几句话。”刘镇坤转身向山寨走去,背影在日光下,映出一条倒影,健壮的身躯微微弯曲,如同迟暮的老人。
“娃他娘,带着孩子逃命去吧。”
“不,俺不走,俺要和你死在一起。”刘镇坤媳妇孙小梅哭泣的声音惊醒了一岁大的幼儿。
“哇哇哇。”
年幼的婴儿,似乎感觉到了生死分离,放声啼哭。
“蠢婆娘,你难道想老子断子绝孙吗?给老子滚,把虎子拉扯大,懂事以后告诉他,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的老子不是孬种。”刘镇坤强忍心中的不舍,猛然转头走出山洞,前去山寨的老少爷们撤离事宜。
“娃他爹!”孙小梅望着男人遮住山洞光线的背影,一声凄厉的喊叫,双眼落下滴滴痛苦的泪水。
山寨的开阔地上,刘镇坤哽咽的嘶喊声响起:“老少爷们,对不住了,二龙山遭到了军队的围剿,俺们没用,保护不了你们,大家伙都从后山逃生吧。”
“大当家的,没有你,俺们早都饿死了,不怨你,这都是命。”
“坤娃子,不要难过,俺多活了几年,够本了。”……..
“不,你们不能死,孩子们不能死,他们是我们的根,现在由三当家带着大伙从后山的密道离开,千万不要回头。”
“老大,为啥要俺走,你带着大家伙撤退,俺挡着官兵。”张奎发一听要他带着人撤退,顿时就急眼了。他明白这一去,兄弟间永无相见之日。
“兄弟,你听我说,临阵脱逃,哥哥以后也没脸做人。这里都是咱们山寨的希望,托付给你了,找一个好地方,将他们安顿下来,好好过日子,我相信这天总有一天会变。”
“大哥,山东这地段到处都是吃人的家伙,我不知道把他们往哪里带啊。”让张奎发去打仗,他是一点越不含糊,如今,却要照顾一帮老弱妇孺,还真是难他。
“这个大哥早有安排,去王家堡,我相信哪里的人会收留你们。”
王家堡每当遇到骚扰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伙人彪人马跳出来保护村民;赶跑了闹事者后,又神秘消失,从附近地区活动,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神龙不见首尾,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打小村的主意。王猛曰:废话,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那时俺的出生地,当然要保护好。
这种默默保护村民的做法,和二龙山的所作所为十分相似,一看就是为穷苦人说话的好汉。虽然未曾打过交道,但是慕名已久,两方人马,各行其事,从未发生过冲突。
“俺去!”张奎发知道老大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再难更改。
“师爷,你老也走吧,我刘镇坤在这里谢谢你,要不是你,二龙山也不会有今天的规模,只是俺们当初的约定要作废了,一路多保重。”
“唉,大当家的不用多说,老朽有愧,也罢,老头子连开枪都不会,留在这里也是拖油瓶。”崔胡子曾经和刘振坤约定,一旦时机成熟,帮助他建立一个学堂,如今成了镜花水月。
刘镇坤双眼望过和亲人依依惜别的弟兄们,心一狠,大声喊道:“弟兄们,现在我需要二百不怕死的汉子去送死,这次不勉强,自己决定。”
“俺去!”
“俺也去,要死死一块。”
“妈的,老子豁出去了,大当家的,算我一个。”……..
七百山东汉子纷纷站出来,目红耳赤,江湖人,讲的就是个义气。
刘镇坤眼角一红,泣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好兄弟,不过,你们不能都去,否则谁来保护俺们的亲人。李山娃、刘狗剩、大头、李家胜……..,跟着三当家带着从后山走,家小就交给托付给你们了,其他人跟我去挡住官兵。”
“老大,你放心吧,除非俺们死了,否则谁也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七尺高的张奎发,猛的跪倒在地,指天嘶吼。
“俺们就是死也要保护弟兄们的家小。”三百人齐刷刷跪倒在地,对天盟誓。
张镇坤知道这一分别就是天人相隔,凄然道:“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