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跑,妈的,给我挡住!”张赖苟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威风过,指挥一千人啊,这是祖宗的坟地冒青烟了。此刻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见到家丁混乱,上前拳打脚踢,想收拢这些暂时听自己指挥的家丁。
爹死娘嫁人,生死关头,谁还会在乎这临时总指挥,听过机枪响的家丁有经验,发现对方至少有七八挺机枪,肯定是大批人马,除非是活腻了,才留在这里等死。
家丁们一窝蜂的散开,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玩命的奔跑,什么枪支啊,弹药啊,只要是有重量的东西,全部被他们扔到了地上。
“妈的,这是什么玩意。”大牛看着混乱的场面,哭笑不得,老大如此大动干戈,对付得竟然是一些连土匪都不如的家丁,不知道他听说后会是什么表情。
王猛听到枪声,知道是弟兄们发起了攻击,正要做出战斗安排,没想到枪声一下子就停歇下来,吃了一惊:“难道对方真的是那些恶霸的组成的杂兵,按道理说他们没这么强大的火力啊。”
王猛哪里想到,这里不单单是青州地区的地主,连潍坊的几个恶霸也拿出了家底,可见二龙山平时将人家得罪地多深。
“一队,试探性攻击!”王猛不能肯定对方是否真的退却,小心为上。
“啪啪啪!”三人一组的天狼军士兵,靠着山岭的岩石,不停的跳跃前进,相互掩护,配合默契。不到一会就靠近了谷口,一套娴熟的动作看的二龙山的土匪眼花缭乱:“原来仗还可以这样打。”
一队的战士顺利的靠近了谷口,见到了大牛大摇大摆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叼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啪啪啪!”一名战士举枪朝天,每隔三秒扣动一下扳机,连续打了三枪。
一队的山虎走到大牛面前:“大牛哥,怎么回事?官兵呢?”
“狗屁的官兵,一帮地主老财的家丁,听到俺们的枪声,全跑了。”大牛感觉很无趣,自己的枪管到目前还是冰冷的。
王猛被刘镇坤和其他土匪看得浑身不自在,但是一想到他们是牵挂自己的亲人,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谁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平静。正好安全信传来,如获重释:“大当家的,安全了,快去看看你们的亲人。”
“真的吗?太好了,弟兄们,快!”刘镇坤闻听一声大喊,带头向山谷的另一侧冲去。
王猛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看到一路的情景,脸色越来越沉重,
那些壮年的土匪尸体没有引发他的怒火,只是感到可惜而已,打仗嘛,谁能不死。但是当他看到那些老人、妇女,甚至是儿童的尸体时,彻底爆发了:“啊!该死的混蛋,是谁!谁干的!”
王猛蹲**体,抱起一具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儿童,双眼落下滚滚的热泪,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孩子有什么罪?他们不是死在外寇手里,而是倒在了同胞的枪口下,入目的一切让他愤怒异常。
“王老大,要不是你们前来救援,死得不是这些人,土匪的家属也是土匪,他们向来是斩草除根。”听到王猛喊声的穿山豹转过身来走到他面前,讲诉残酷的事实。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为什么啊?这些人还有人性吗?难道看不见这些都是孩子吗?怎么下得了手。”王猛只是在记忆中知道国民党对待红军家属的时候,都是采取灭绝政策,没有亲眼所见,此刻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残酷的一面。
“孩子?哈哈,俺们的孩子在他们的眼里连畜生都不如,都是匪崽子。”穿山豹对天狂笑,挥洒的泪水在半空肆意飞扬,充满沧桑和无奈。
“看来俺错了,还是暗狼说的对,乱世中采取必要的手段的是对的。”王猛对国人下不了手,此时,此刻,此景,脑海中回响起了李郁说的四个字:以暴制暴!
“唉……”悠长的一声叹息中,王猛默默转过身子,将孩子的尸体递给身边的战士:“和他的父母埋在一起。”
山顶上,王猛健壮的身体像是一块石雕一样,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手,这些孩子本不应该死,是自己的仁慈和犹豫害了他们。
“我必须改变,否则会成为兄弟们的负累。”考虑清楚后的王猛,双眼不再迷茫:“伤害无辜者杀!犯我同胞者杀!”
三百掩护亲人撤退的大汉,此时剩余不到五十人,个个身上带伤,幸运的是三当家张奎发只是肩部中弹一帮妇孺不至于失去了主心骨而崩溃。
“呜呜呜!”掩埋地上的尸体,送别死去的亲人,哭泣声布满山岭间,一股浓厚的悲伤气息将二龙山笼罩。
“大当家的,二龙山不能回去了,官兵肯定会来报复。”王猛制止了准备返回山头的刘镇坤。
“额,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真是该死。”刘镇坤身上冒出一股冷汗,暗自庆幸,自己又犯了守财奴的老毛病,差点又将大家伙带入死地。
“如果信得过兄弟,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
“哪里?俺听你的,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的,只要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