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战心惊的两位老人接过王猛手中的食物,双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是给俺的?”
“吃吧,老人家,俺们不是什么山大王,都是穷苦人出生。”
王猛露出的憨厚笑脸,使得两位老人不再那么害怕,轻轻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大饼,确定这不是假的,露出了一丝激动:“娃儿,快吃!”
怀中的儿童从老人的身躯中露出了脑袋,看到大饼,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稚嫩虚弱的声音响起:“奶奶吃。”
“乖孙子,奶奶不饿,你吃。”老太太慈爱的看了一眼幼小的孙子,摇了摇苍老的头颅。
“大爷大娘,你们都吃吧,管够!”王猛看着爷孙之间的浓浓的情谊,心里一阵羡慕,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连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吃着百家饭长大,幸好,王家堡的乡亲们都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没有饿死在这乱世。
“谢谢您,好人啊,恩人啊,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大爷眼角含泪,就要跪下。
“大爷,您这不是折我寿吗?”王猛一把扶起老人:“为什么不出气找吃的呢?”
“出去?”大爷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惊慌起来。
“怎么了?大爷。”
“俺不敢出去,那些土匪见人就杀。”老人语气颤抖,面带惊恐。
“什么?土匪?杀人?杀你们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王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土匪是无利不起早的职业,怎么可能看上穷的三代穿一条裤子的农民。
“唉!”老大爷一声叹息,一段悲惨慢慢的从他嘴里吐出:“俺们这叫林村,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今年,因为老天爷不开眼,颗粒无收,没有向老爷岭的“大尾巴”上交粮食;前天夜里,他们就下山来了,逼迫俺们交粮,天见可怜,俺们自己都吃不上,哪里有粮食上交。他们认为俺们村将粮食藏了起来,先是打骂,后来不知怎么就开始杀人,林村二百多口子,除了俺们三人,一个都没活下来。要不是俺们抱着孙子早早躲到地窖,现在估计也跟着大家伙走了。”
“大尾巴是谁?你知道吗?”王猛转身问后面的黑熊。
“不知道,应该是新近冒出来的土匪。”
“大爷,附近的官府不管吗?”王猛感到奇怪,土匪这么嚣张的行为,竟然没人管,难道那些军阀难道都是死人。
“官府,不要提他们了,收税征粮比谁都快,从来没听说过他们能剿匪。”
如果是刘亚洲在这里的话,就会告诉王猛,山东军政显要从田中玉到熊炳琦,天天喊着要剿匪,缉贼,省政府更是年年发兵,
月月进剿,匪患非但未灭,反而愈剿愈獗。
这些军阀的部队多吃空饷,枪支、弹药皆无定数。剿匪的部队甚至
和土匪做起了军火买卖,否则这些土匪的武器从何而来。
匪患与腐败常常是一种社会并发症。官吏靠权力的侵吞,土匪靠暴力的掠夺,纯属“无本生意”。前者最卑鄙,最龌龊,最无耻;后者
最酷虐,最暴戾,最凶悍。
官匪为祸,民不聊生,莲花山一带的惨象就是华夏大地最好的写照。
“黑熊,带上一队弟兄,速度摸清老爷岭地形。”王猛怒了,这些畜生竟然如此残忍,没有丝毫的人性,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是!”黑熊领命,带着25名兄弟向老爷岭方向奔去,他从来没见过老大的面孔这么严肃。
“大爷,大娘,我会派人保护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送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你的孙子再也不会饿肚子,还能学着认字呢。”
“什么?认字,这?”大爷当时就懵了,认字这么奢侈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在这吃人的世道,孙儿能平安长大,传宗接代就谢天谢地了。
“大爷,您到了就知道了……”王猛又将对付二龙山土匪的那一套对大爷耐心的讲了一遍,也不管对方是否明白,反正到时候丢人的又不是自己,天塌下来有老大扛着。
经过王猛训练的一百山东汉子,比起任从云的狼牙毫不逊色,短短的一天时间,黑熊带领的一队,将老爷岭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山上的形式如何?”
“多了一个二当家,叫赵麽麽,从郯城流窜过来的。”
“谁?赵麽麽,怎么听着像个女人?”
“不错,正是女的,不要小看她,这个女人很凶恶,手段的狠辣程度不下于大当家的大尾巴。”
“哦?说说看。”
“不清楚,反正我们看到大小土匪都很怕她。”
“妈的,一个女人也当土匪,什么世道?”王猛现在看不起这个女人,要是知道此女匪的“事迹”肯定不会这样想了。
女匪赵嬷嬷“事迹”之一,攻破郯城八里巷村的圩子,攻进村里,把白翁老妪拴在窗棂上、牛车上,浇上煤油点火焚烧;把壮丁青年绑在树干上、牛桩上,用快刀削割;将媳妇姑娘统统剥光衣服,强暴后一律开膛破肚;对男婴女娃也不放过,扯起腿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