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冢鹤鸣可是真的冤枉阎锡山了,看着大同大批难民的涌入,他当然想干涉,可惜,目前的一场大战费劲了他的精力;他也不是没想起那支自己一时兴头上许下的炮灰部队协防旅,派人前去征调的时候,被告知因为缺乏训练、弹药、没有纪律性,早早就解散了;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最的是其他三个原因:其一,阎老西注重名声,不想落下以大欺小,强势压人的话柄,大同这地方太,军人煤矿必须要建立,免不了要和本地的晋商打交道。√而任家又是一只领头羊,能不得罪尽量还是不得罪。
其二,难民大部分是老弱妇孺,除了会吃饭,增加负担以外,没有作用,唯一让他感到不舒服的是,大笔的银子没有哗哗哗的流入他的腰包,反而去救济了那些无关紧要的贱民。任从云语:废话,壮年在山里训练,军队在张家口冒充军阀势力,能让你看见吗?
其三,阎锡山认为是最简单的,大同属于山西,运入再多的设备,经营的再好,也迟早被自己收入囊中;即使到时候翻脸,也无所谓,他可不信任家凭借乱七八糟的家丁护院,能挡住山西大军的兵锋,随意派遣一个营的部队就能将大同的武装收缴。
李麻子听完石冢鹤鸣所说的情况后,眼珠子乱转,满是斑点的脸部急速抽动,心里仔细琢磨着对方所说的真假。
久思无果之下,他不再胡思乱想,双眼盯着石冢鹤鸣:“我们去打难民营,你能有什么好处?不要说仰慕之类的屁话,商人无利不起早,一个比一个狡猾。”
“哈哈,李大帅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我们看上了里面的女人和青壮,放心,我们不会白要,按人论价,女人一个一块大洋,青壮一个两块大洋,你看如何?”
“妈的,你是人贩子。”李麻子终于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什么狗屁的天津商会,分明就是一个贩卖人口的杂种,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卖的又不是自己的家人。这年头,人还吃人呢,谁管得了那么多,何况这价钱也出得很公道;当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让山头能壮大起来,安安稳稳的当土皇帝。
石冢鹤鸣一愣,没想到自己成了人贩子,哭笑不得,不过转而一想,可不是嘛,这些青壮被送往帝国以后,自己的行为也算是拐卖人口吧;当然,这一切不能让面前的土匪头子知道。
“大帅说笑了,我们是南洋的商人,需要劳工去种植橡胶园。”
“会不会真的像你说的,听到枪响,那些洋人就会逃跑。”李麻子担心对方糊弄自己,打谁都不怕,就是洋人不能惹,这是中国人的共识。
“区区几个洋人怎么挡得住大帅的人马,只要枪一响,马蹄子一震,保证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石冢鹤鸣蛊惑,心里琢磨着回去是不是要派人去把那些白皮猿猴给摸掉。
“但是那里目前可是张大帅的地盘,你能保证他不干涉吗?”
“这点我可以保证,不管你如何动作,我保证东北军不会出兵。”石冢鹤鸣来之前,早就和张作霖谈好了条件,对方答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张作霖现在也比较无奈,前线战事不利,自己需要日本人出力。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老弱妇孺,灭了就灭了吧,大不了俺老张到时候给你们多烧点纸钱。
李麻子思前想后,决定干这一票,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但他也知道难民营规模不小,吞不下去的时候会咽死。
“行,娘的,豁出去了,但是我一个人的势力吃不下这么多,需要三天时间,汇合各路山头,一起干这一票。”
第二天,太行山上道岭热闹起来,上百人一股、几十人一堆的大小土匪纷纷齐聚,商谈做一笔大买卖。
当一些稍微有正义感的土匪听说此次要掀的窑子是难民营,马上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大家都是穷苦人出生,断人生路的事情不能干,这要遭报应的。
李麻子见到有人不愿意去,眼一瞪,手中驳壳枪一摇:“今个儿大家伙都知道了咱们要干什么,如果谁走漏了风声,别怪老子不讲多年的交情。”
“李麻子,别人怕你,老子不怕你,妈的,打那些难民的注意,亏你想得出来,也不怕将来生儿子没屁眼,老子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开枪试试。”老虎口的王壮跳了出来,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指着李麻子的鼻子,开口大骂。
王壮半年前,奉命带领二百兄弟,来华北太行山建立势力,经过吞并和收拢,目前人数已达千余,属于势力比较大的一个山头。
“你…….”李麻子不敢开枪,老虎口的土匪势力与他相当,也有千把人,而且个个讲义气,凶悍异常;如果动了王壮,等于就是向对方宣战,到时候,两个山头肯定会发生一场血战,到时候便宜的等着坐他们位置的其他势力。
“呵呵,黑虎兄弟不愿意参加也没关系,但是希望不要透露风声。”李麻子这也是场面话,即使对方想透露风声也来不及,因为人马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你过你的独木桥,老子走自己的阳关道,哼,告辞!”王壮气呼呼的告辞离去,带着兄弟们回归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