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一路前行,距离察哈尔前旗大约二十公里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阵稀疏的枪声。√
任从云的双眼倏然张开,懒散的身体从马车上跃下:“巴图,此地是谁的势力范围?”
天狼军的实力有限,虽然名义上控制了察哈尔地区,但是真正有主导权的地方不多。
“少爷,这里是左贤王那名的地盘,听说和直系军队关系不错。三月份,德王的人好像来了这里,这半年过去了,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巴图自幼就是孤儿,长大后为生计所迫,当了马匪;在此次天狼军的剿匪中,被俘获,从开始的不情愿到最后的死心塌地,变化巨大;在天狼军一年,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有了家一样的感觉;战友间的兄弟情和土匪间的相互算计截然不同,一个是随时能为你挡子弹的,一个是危难之际,各自逃命。
“哼,这家伙的爪子伸得很长嘛。”要说蒙古人中,谁的名字让任从云“如雷贯耳”非德王莫属,因为这老小子是在抗日战争爆发后,摇身一变,由一个蒙古大公变成了由日本人主导的“蒙疆联合自治政府”主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
“小天、黑子、小义你们去看看。”
“是!”
护卫的马队中奔出三匹骏马,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塔塔塔!啪啪啪!”
三人离开不久,就传来了汤姆逊的撕布声和单一的狙击步枪声。
“狼牙大队一小队,速度增援!”任从云听见枪声就知道小天他们遇敌,没有犹豫,一道命令从嘴中吐出,不管是谁的错,欺负自己兄弟就是不行,打了再说。
“驾!”护卫队中再次冲出十匹骏马,绝尘狂奔。
“啪啪啪!塔塔塔!轰!轰!”十分钟后,更热闹的枪声、爆炸声传来。
“妈的,看来遇见硬茬子了。”任从云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此地爆发大战,吃惊之下,跳上身边的战马,开口喝道:“四小队护住货物,二、三小队全体都有,出发!”双腿一夹马肚,带着二十名狼牙顺着枪声的左翼急速奔驰。
“蒙古骑兵,好家伙,人还不少嘛。”
时间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任从云带领的狼牙来到了战斗现场的左侧,望远镜中,大约一百的蒙古骑兵,猛冲正面的山头,还有近百的骑兵在压阵。山头的七百米处和二百米处躺满了尸体,失去主人的战马正在稀溜溜的仰天嘶鸣。
“荣轩的二队从九点钟方向绕行,其他人跟我来!爆炸声为信,发起突击!”交待完毕,任从云一带缰绳,带着十名狼牙从2点钟方向迂回。
来到一处低矮的草丛,任从云和狼牙队员观察了一下地形,布置了一番后,在他的命令下,其他人退到了百米外。
“狙击手准备!目标身穿白色毛皮头目。”距离蒙古骑兵八百米的地方,趴在草丛中的任从云判断了一下风向,举起手中的狙击步枪,将一名头戴褐色皮帽的头目套入小小的瞄准镜中。
“比勾!!”两颗激射的子弹发出一个声音。
“彭彭!”两颗脑袋同时炸开,白色的脑浆夹杂着粉碎的骨头,四溅开来。
“敌袭!”“稀溜溜!”“队长死了!”
两名正在指挥的头目被击毙,蒙古骑兵惊慌失措,失去了统一指挥的他们乱作一团。
“啪啪啪!”任从云和狼牙的狙击手连连扣动扳机,将一名名骑兵击落马下。
慌乱了一阵的蒙古骑兵很快就清醒过来,看着同伴一个个被击落马下,眼睛开始发红,顺着弹道,发现了偷袭者的位置,压阵的百名骑兵也不管那些正在冲击正面突破的同伴,齐齐一声呐喊,向着任从云他们冲来。
“撤!”
两人跳上战马,“驾!”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同时一声呼哨,通知后面的狼牙跟着一起撤退。
“是汉人,打死他们!啪啪啪!”急速逼近的蒙古骑兵一边呐喊,一边开枪射击,距离狙击点越来越近。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狂奔的战马越过了狙击点,一匹、两匹、十匹…….
“轰轰轰!”二十枚布置成散兵状的诡雷先后炸响。
“稀溜溜!”人仰马嘶中,血花飞舞,黑色白色的马鬃腼腆飞舞,数十名空中飞人,茁壮的身躯被高高抛起,重重的落下,砸在露出了黑色泥土的草地上,将还能看见的绿色小草辗成了碎末,又被重重的马蹄践踏,不是死亡就是残废。
蒙古骑兵遭到诡雷阵的打击,死伤惨重,还没来得及伤心,远处传来一阵“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撤退中的狼牙突然调转马头,双腿猛叩马腹,急速奔跑,短短的百米距离,瞬间即到。
当慌乱的蒙古骑兵抬头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暴雨般的子弹。
“塔塔塔!”十一支汤姆逊的近距离打击,不亚于十挺机枪的扫射。剩余不足五十名的蒙古骑兵如何能经受得了如此狂暴的打击,连人带马背打成了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