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他开始吧,全体都有,出发,没有命令不许开枪。”
此时,日寇的铁蹄还没有践踏到双阳县,但是,东北在沦陷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这里,人心惶惶。
化装成山客的周杰带着任小天走进了县城以后,来到一家小酒馆坐下,打听“大来好”的情况。
“听说了吗?日本人打进来了。”
“怎么可能,俺们东北军又不是吃素的,肯定是谣传,小日本很快就会被赶出去。”
“算了吧,还东北军呢,我听说啊,二十万军队,一枪没放,跑了个精光,真是丢俺们东北人的脸,妈了巴子的,白白养活了这帮龟儿子。”
“你说的是真的?俺们东方军被小鬼子打跑了?”一名大汉瞪着硕大的眼睛,站起来猛喝道。
“什么打跑了,人家是一枪没放,真他奶奶的窝囊,平时看着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关键时候,就尿稀。”
“这位大哥,你怎么知道东北军没放一枪啊,我听说沈阳城内死了不少鬼子呢。”周杰上前插话。
“哎,说起来丢人啊,那不是俺们东北军,听说是一支什么抗日先遣队,好像是共产党的人马。”说话的东北人,神秘兮兮的语气周杰哭笑不得,好嘛,这共产党的宣传攻势已经展开了,真是……
“共产党?他们不是土匪军队吗?怎么来俺们这嘎达了。”
“土匪咋的啦,他们中间有血性的爷们多的是。俺们虎山上的大来好就是真正的爷们。”
“这位大哥,我是外地人,给我说说这“大来好”,怎么个爷们法。”周杰心中一动,趁机开口。
“要说这“大来好”啊,在俺们东北绝对是个纯爷们,也是穷苦人出身,因为妹子被一个东北军官糟蹋,悬梁自尽,愤怒之下,寻了机会,割掉那名军官的脑袋,被通缉以后,上山当了土匪;人家虽然也叫土匪,但是行的事,都是劫富济贫的买卖,从来不欺负俺们穷人。”
“劫富济贫,那是义匪啊。”周杰赞叹道。
“谁说不是呢,一次“大来好”路过一家小村的豆腐店,听里面哭声很响,就走了进去问:“乍地啦?”
豆腐店老板说:“孙子给帮绑票了。”
“嗯,谁帮的?”。
“是后沟的‘红山’给帮的,说要五十大洋……”。
“他妈妈的,别哭了,我去给你要回来。”
“大来好”说着就出了门,他回到山里,带上三百多人,骑上马就奔后沟去了。
一到后沟,“大来好”把队伍压好,派了个崽子上山报信。那‘红山’一听‘大来好’奔山来了,便急急地下山迎候。
“红山”这绺子土匪人,枪不过三十,哪敢和“大来好”来硬的,只是满面笑容地说;“大当家的,今儿个乍有闲功夫到小弟这儿来坐坐?”。
“咱也没多闲功夫,你把豆腐店老板的孙子给我,他妈的,没钱花就去砸响窑。人家一个破豆腐店,他妈的一年也赚不下二十大洋,你小子开口就是五十,是他妈的咱这人干的?把孩子抱出来!”
“红山”没办法,只好乖乖地把孩子交给了“大来好”带走。
豆腐店老板一家人见孙子平安回来了,那高兴劲儿都没法说了,一个劲地向“大来好”作揖跪谢,谁知人家一摆手说;“我也是土匪,可我不祸害穷兄弟,我的弟兄也一样。行啦,好好养着小崽子。”
“大来好”说着带着弟兄们就走了,连口水都没喝。你们说说,这样的土匪不是爷们是什么?”
那名中年人唾沫四溅,讲诉“大来好”,引起酒馆的百姓共鸣,看来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此人的事迹。
周杰注意到,只有那名大眼汉子没有出声,黝黑的脸上泛起了绛紫色,感觉奇怪,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咦?”周杰仔细观察大汉,发现了蹊跷,对方的拇指上、食指有一层厚厚的老茧,这分明是经常握短枪的手。东北的猎人虽然经常玩枪,但是茧子一般是在食指上,只有玩短枪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现象。
“这位大哥,我们唠唠嗑。”周杰靠近大汉,双手一抱。
“俺们认识?”大汉用警惕的目光盯了周杰一眼,他身边的两人将手伸向了腰部。
“四海之内皆兄弟,小弟初来咋到,多个朋友多条路。”周杰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桌子。
“这句话说得在理,哥几个,俺们也不能小气了。”大汉感觉到了周杰的真诚,豪爽的一挥手,来到了他们的桌子上,近距离靠近任小天以后,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
任小天浑身的杀气还没有达到内敛的地步,自然而然的溢出三名大汉齐齐吃了一惊,常年在刀头上滚的他们,对杀气异常敏感。
“这位兄弟是?”
“哦,这是我的保镖,常年在外行走,不得已为之。”不引起对方的反感,周杰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位兄弟手里有不少人命吧。”大汉盯着任小天说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