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有余力的同学们在研究难题,但是对于她来说,保证基础题和中等题尽量少失分才是最重要的。
语文和英语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长项,而且对于这两个学科来说,没有什么清晰的复习范围。语文从语基到作、英语从听力到作文,基本与课本无关,什么都有可能考,所以俞梦把复习延后。除了在每天晨读的时候背背写写,没有花过多的精力,考前再看看作文相关的素材就可以上考场了。
她的背诵重点放在政史上,地理的记忆内容比较少,而且主要偏向理解。政治历史的任务相对更重一些。
政治倒是还好,政治老师年纪稍大一些,带过两届高三,更有经验。按照他的步骤来,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但十五班的历史老师是一位刚毕业的男老师,也许因为教学经验不足,课有时候讲的乱七八糟。俞梦发觉他会落很多知识点,上课的侧重点有问题。
要不是她很早就找高二的学姐要走了她历史学考时候的资料,她压根不知道这个憨憨居然落了这么多知识点没讲。于是她自己对照着考纲梳理新课知识——和正式高考不同,期中考试因为内容少,题型是选择题和材料题六四开,选择题成了得分大头,那么就一定得关注书上有可能出选择题的地方,尤其是时间、人物、地点。
至于材料题,俞梦观察了一下学考试题的答案,基本上都是材料里有一部分分数,剩下的是书上结论性的句子。那个教历史的憨憨没给他们交代任何考试技巧,俞梦也就只能靠自己的嗅觉试一试。
政治考经济生活的前两个单元,历史考到必修一前五个单元。她低着头正翻书默背,想着一边背一边试着押一押试卷可能出哪几个点,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
把俞梦吓得一抬头,发觉是沈岐黄。
对方嘴角微扬站在她面前,递过来一本书。
“还给你。”
俞梦一看,是那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她想起来,原本让这厮国庆看完就还给她,哪知她自己国庆回来以后学习太用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哦。”俞梦伸手去接,却发现对方拿着书的手纹丝不动。她拔河一样把书往自己这边拔,沈岐黄自岿然不动。
“学习这么用功?”他走近一步,“怪不得连书在别人那里都忘了。”
俞梦心里暗骂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嘴上却答:“期中了啊,难道你已经到不用学就能考好的地步了?”
“我是觉得光为了考试而学习,挺没意思的。”沈岐黄手上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所以我这几天都在看这本书。国庆回家有事,没有看。碰上你忘了这件事,才有幸有时间看看完。”
俞梦见这种情状,索性先把手松了,仰着头跟沈岐黄掰扯起来:“我没这么闲情逸致哦。”
“闲情逸致谈不上,只是觉得看这本书比背老师给的那些东西有趣一点。”他道,又问,“你平时看尼采的书很多吗?”
“我倒是不多,正在入门当中。”俞梦想了想,“但是我一个朋友多,很多东西都是她推荐我的。”
“哦——”沈岐黄这声“噢”听着别有意味,俞梦听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反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沈岐黄倚着柜子,语气故作认真,“我只是在想,你果然喜欢跟看书多的人当好朋友。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我身边都是一些狐朋狗友。我觉得我得向你学习。”
俞梦觉得这句话怎么品怎么怪,沈岐黄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
但她一时说不出具体哪里怪,短促地说了一声“你”以后,讲不出话来。
沈岐黄倒是眉开眼笑,安慰起她来:“我在夸你呢,别想多。”
不是,哪有这么奇怪的夸人啊?俞梦还没说出话来,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唉,岐哥,你怎么在这儿呢?”
俞梦转过身,发现是徐嘉誉。
沈岐黄抬了一下下巴,说:“我来还书。”
说着,他把书递到俞梦手里,转身挥挥手:“走了。”
俞梦有点目瞪口呆。她还没仔细想,徐嘉誉就窜到她跟前来,问:“唉,你怎么跟岐哥认识啊?”
俞梦眨眨眼缓过神来,反客为主:“你说沈岐黄啊?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徐嘉誉大喇喇一个人,话一套就出:“我和岐哥初中同学啊,我们都是二中毕业来这儿的。唉,我们二中有可多厉害的人了,那个提前招的华兰,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