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祖月沉默的审视了半晌,弯唇一笑。
从荷花暴露的那刻,邵昊谨便下意识绷紧了身躯,他不知道远在神殿的人,怎会知道他的袖口有朵荷花。
她如何知晓,她知晓多少,她想做什么?
清荷......
邵昊谨一瞬间心弦紧绷,脸色难看极了。
岁祖月看着他犹如一下被人捉住软肋,神色警觉而紧张,眼里还有止不住的懊恼与担忧时,嘴角笑意更浓。
这么怕。
是真爱了。
邵昊谨在瞬间的紧张后,冷静下来。
只是一朵荷花而已,能代表什么,他平静的注视着岁祖月,试图从少女神色间得到些东西。
这时候的岁祖月,不似后来,整个人气质变得有所收敛,多了几分安分沉静。
此刻的岁祖月,正处在最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
整个三界都知晓,神殿那位少司,一张脸生得极为漂亮。
五官长相,不似小白花般柔美清纯,而是带着点儿嚣张气焰,一眼望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瑰丽。
有人曾描述,她漂亮得近乎霸道,有种很不讲道理的好看。
这话不假,岁祖月有次女扮男装,倚柱饮酒,回首青丝拂面,透着墨发缝隙,刹那展露的眉眼英气,至今被一众女眷念念不忘。
周围一堆端着芝兰玉树姿态的仙家子弟,都被她衬的黯然失色。
岁祖月的眉眼,有几分与生俱来的天然乖嚣,一看就不是能与人温情蜜意,温柔可人的解语花。
以至于她当神殿少司那些年,喜欢她的人虽多,却没几个傻愣,敢上前表明心意。
当然,表明了也无用。
只有邵昊谨是个意外。
岁祖月打量着荷花,被她拽住手臂的邵昊谨也在看她。
一团簇火在壁上安静燃烧着,斜斜洒落的光亮,让岁祖月整个人好似笼在一层朦胧薄纱中,眉眼如画。
邵昊谨透过黏血的乌睫,看到她唇角带笑。
那笑意有点复杂,似嘲弄和戏谑,又似沉静和释然,还夹杂着一点好奇。
她掀起眼尾纤长的睫毛,瞥了眼他,“你知道的,我比较蛮不讲理。”
话音落下,呲啦一声,布帛被扯烂的声音在地牢响起。
*
“少君!少君!”
候在地牢外,等了三日的简垤,看到从门口出来的瘦弱少年,忙不迭地跑去。
他是邵昊谨的近侍,看到人从里面伤痕累累的出来,急的潸然泪下,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少年的下半身。
天宫九少君,要被神殿少司阉了的消息,昨夜就传遍了。
好歹毒的岁祖月!
亏他还以为,对方会秉公处理还少君清白呢!
“少君......呜,”简垤哽咽,“你......”
邵昊谨身上时常没几块好肉,总是乌青带伤,简垤虽被派到他身边不久,但见过他更惨然的模样,此刻一副天塌下来的哭丧样,意思不言而喻。
察觉他的视线,邵昊谨沉了沉脸,“没有受刑。”
简垤一愣,顿时大松口气,随后反应过来,有点不可置信地朝后方地牢望了眼。
少君前几次从地牢出来,都是被扒了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