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恩都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应相安无事的依偎入睡变得令他无比焦躁,一些几乎克制不住的冲动凝结成燃烧的火球,在他胸腹之间上下跳动,连血液的流动,都变得活跃了许多。
心思细腻的芙伊当然不会漏过克雷恩情绪的变化,就在那之后的某个晚上,两个好奇心旺盛的精灵在月色笼罩的树屋中羞涩的探索了彼此身体的奥秘。自那时起,克雷恩的烦躁就找到了纾解的渠道。
不过他们都记得,最重要的仪式,要留在成年礼之后,那个属于兰伊尔大人见证的伟大时刻。
这也正是克雷恩紧张的原因所在。一想到今夜之后,他和芙伊之间将彻底没有半点距离,完全的拥有彼此,他的心跳就会象打小鼓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顿乱敲。
其实,以精灵少女在整个特拉埃尔的受欢迎程度,要不是因为与克雷恩相依为命,芙伊完全可以不费任何力气的得到她梦想已久的生活,光是森林东面的无名小镇上,就有好几个行商人直截了当的询问过,不过唯一的结果就是让克雷恩明白了一个新名词,侧室。
如果依顺他自幼的心愿,那其实让芙伊离开,她才能过得更好。可只要想到芙伊跟随在别人身边,离他而去的情景,他就连灵魂深处都会感到被皮鞭抽打一样的灼热刺痛。
思绪还像个孩子一样胡乱游荡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嗓音轻柔的呼唤,他怔了一下,手里的小刀偏了一偏,险些报废了整根木料。
“克雷恩,你还没有忙完吗?咱们家撑窗户的那根木头你知道在哪儿吗?我怎么找不到了呢……”芙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南艾尔法斯口音,与她甜美温柔的声线奇妙的合衬,说起精灵语非常动听,但说起通用语就会有些一些习惯性的句尾出现,那种很酥软的鼻音总是能引起一些古怪的人类大叔侧目注视。
拜精灵语繁复诡异的语法所赐,没钱上学也没有芙伊那么好记性的克雷恩最熟练的竟然是通用语。幸好由上古文字演变来的通用语才是泛大陆范围内必须掌握的语言,对没打算去南方纯精灵聚集地的克雷恩来说,精灵语这种东西只要听得懂就足够了。
“克雷恩,你又没在听我说话呢。”芙伊略带抱怨的话音变得更近了一些,“你这样总是走神发呆,将来成了弓手该有多危险呐。”
这一点倒不必担心,克雷恩非常乐观的背对着芙伊笑了笑,伟大的弓手都是会有人保护的,他们要做的往往只是瞄准,聚魔,射击,这些就足够了,连清理战场也会有人代劳,这可是连做弓都要自己动手的克雷恩最羡慕的地方。
可惜他忘记了,回应的话是要说出口来的,仅在脑子里想的话芙伊这辈子也听不到半个字。
“克!雷!恩!”芙伊一字一句的在他耳边喊了出来,小巧的嘴巴里喷出的气流让他长长的耳朵尖都颤抖了一下。她紧接着用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用仍然温柔但口气却危险了许多的声音慢慢地说,“呐,你是不是接下来打算把咱们的屋子全拆了做弓用呢?”
“没、没、绝对没有!”克雷恩挺直了耳朵,连忙把已经有了雏形的弓模举起来,“你看,这块木料弹性非常棒,用来撑窗户你不觉得很浪费吗?咱们的窗户本来也只是个框框,那个……不撑起来不是也一样可以通风的吗。”
他没急着拉开芙伊的手,因为这个姿势他一点都不难受,反而舒服得很,芙伊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胸部就压在他的身后,这样被胳膊勒着勒上多久他也不会有意见。
两年前就本该渡过成年礼的芙伊现在已像是颗完全熟透的鲜嫩浆果,手工缝制的皮裙下延伸出的双腿带着淡淡的麦芽一样的色泽,笔直而匀称的曲线让她在城镇里卖东西时经常能得到一些小优惠,胸部是恰到好处的大小,既不会于树上移动的时候在胸前晃来晃去,也有着能吸引绝大多数男性目光的饱满形状。
“喂,你又在想色色的事情了呢。”芙伊皱着眉撒手退开两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克雷恩用手掩饰着站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暗红色的乱发,“对不起,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芙伊有着长而柔顺的褐发,平时总是束起来垂在一边肩膀前,长久以来的森林生活也没让她的头发有多少可悲的变化,不像克雷恩,红色的短发不仅乱糟糟到会让眼神不好的鸟类飞来下蛋,还像一辈子没有洗过一样透着深沉的暗色,遇到爱干净的人,恐怕会被按进水池里强行搓洗一通。
芙伊像平时那样抬手在克雷恩的乱发里胡乱揉了一会儿,温柔的笑着说:“怎么,你因为什么事情而心情不好了吗?还是……现在就已经开始紧张了呢?”
比起前一个问题,后一个问题的语气明显的带上了一些善意的嘲弄。
因为她知道克雷恩在为什么而紧张。
克雷恩搂住她的腰,把头低下来搭在她瘦削的肩头,轻轻叹了口气,“说真的,我等这一天等了也有很久了,可真的来了的时候,我却紧张的连喉咙口都在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