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学习过骑术,马匹也很乖顺的听从驾驭,但克雷恩还是感到十分紧张。
紧张的原因有很多。
首先,这是他头一回亲自掌控快速的奔驰,握着马缰的手臂都因用力而略感发麻。
其次,这也是他第一次彻底离开同伴的关怀指导,成为施予照料的一方,肩负起性命攸关的责任。
最后,也是最让他手足无措的,还是怀里的辛迪莉。
辛迪莉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害怕到来回挣扎,更没有再因为眩晕而呕吐。
她只是很安静的蜷缩在克雷恩怀中,乖乖的侧坐在马鞍靠前的位置,小巧但圆润柔软的臀部安稳的坐在克雷恩紧绷的大腿之间。
奔驰出几里路的距离,她连一句话都没说,仿佛还在尽责的扮演一个温柔沉静的祭司。
她带给克雷恩的紧张感,好像真的没有多少属于她的责任。
毕竟她是个不懂骑术的柔弱少女,不得不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用小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杆。毕竟那垂在马匹身侧的修长双腿需要稳定,不得不紧紧压在他的膝上,让他尽情感受属于青春少女的紧绷弹性。毕竟这样的姿势其实颇为吃力,一个连变身都没能熟练掌握的兽灵少女,身上出些汗也是理所当然的,汗水一沁,淡淡的体味便自然而然流进了他的鼻孔。
但这些加在一起,实在是让男性难以保持专注。
拜狐狸这种野兽的名声和狐臭这个单词的流传所赐,一般人都不会对灵狐属的女性身上抱有香水味以外的期待。
克雷恩今天才知道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辛迪莉身上汗水烘起的淡淡味道虽说称不上香,但却绝算不得臭。那是种好似在汗味下混合了一把陈年乳酪、少许酒糟、几滴鸡蛋清和一串烂葡萄的古怪味道,不好闻,但闻到几下,就会忍不住想要去闻更多,体内也会升起一股莫名的燥热,让心情变得蠢蠢欲动。
对于一个能在更私密场合以更亲密姿态闻到这种味道的男性来说,它简直棒的无法形容。
要不是克雷恩无比确定辛迪莉此时其实很冷静并没有很兴奋的征兆,他真要怀疑这难道就是身边女伴都闻到过的那个禁锢之香。
疾驰的风都带不走那淡淡的味道,抱着辛迪莉柔软的娇躯,不断嗅着丝丝缕缕的异样“芬芳”,只是感到紧张而不是直接生理性失态已经是克雷恩定力所能达到的的极限。
如果之后前往达尔士公国首都的路途上都要如此,那对他来说还真是个甜蜜又残酷的考验。
不过他也很确定,如果他在其他男人面前敢诚实的表示这种情况让他很困扰,他估计会被愤怒的男人们围起来打一顿。
嗯……打三顿也不是不可能。
可我真的对辛迪莉没有那种想法啊。已经在脑海里完成了对挨揍场面的想象,克雷恩在心里哀嚎了一句。
也许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并不如他以为的那么贪色。
对精神亲密的渴求,似乎才是他心中的重点。
可惜作为男性,精神未必就能完全掌控身体的变化。
在尝试悄悄向后挪动胯部失败之后,克雷恩不得不开始在脑中重温琳迪教导的各种弓术,从最基础的张弓搭箭姿势,一路复习到几个只能强行背下来的高阶战技。
然后是玛莎教过的匕首技巧,蛮牛讲过的各处见闻。
幸好,就在他准备冒着睡着的风险拿出大杀招——回忆曾在地摊上看过的一本崭新二手《高阶算术技巧》的时候,道路尽头终于看到了一座坚固的哨塔。
达尔士公国的大公爵位及初期领土是由北哈斯密尔的蒙亚斯王国国王授予,蒙亚斯的国王又是由罗特蒂亚帝国皇帝册封,因此并不算大的哨塔顶部,足足竖起了三面旗帜。
在蒙亚斯王国早已于政变中消失的如今,也只有达尔士公国的领土上还能看到属于那个国家的旗帜了吧。
大公家的人好像还挺有人情味儿的嘛,想起这段历史故事后,克雷恩突然心里有些没底。连已经不存在的宗主国旗帜都还保留着的国家,真的会背弃条约向玛杜兰出兵吗?
长期处于社会底层,克雷恩也不太清楚艾尔法斯联邦在外交领域的话语权到底有多强,他只能凭印象猜测,起码,拳头大的人说话总是要管用一些。
而圣域南部拳头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精灵的国度。
这也是他唯一的底气所在。
很快,奔驰的骏马就进入了哨兵的视野,随着一声响亮的呼喝,两排拒马之间的空隙立刻站上了两名斜举长矛的重甲士兵。
克雷恩连忙减速,在确认不会把辛迪莉甩掉在地上后,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勒停坐骑,克雷恩翻身下马,双手接下辛迪莉后,转身向着士兵走去。
看到克雷恩的发色和皮甲上的纹章,一个持盾战士从拒马后绕了出来,快步走过来说:“是火精灵吗?请问有什么事?”
克雷恩在脑中飞快的重温了一遍计划,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