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好门后,克雷恩回到床边,拉起被子挡住辛迪莉诱人的部分,认真的观察着她的样子。
比起早晨惨叫把他惊醒的时候,辛迪莉此刻的状况显得更加糟糕,用手指按压手上的皮肤,退去的血色恢复的速度竟然缓慢到令他吃惊,如果不是没有伤口,这分明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从苏米雅那里学来的检查手法还没有丰富到可以应对这种情况,他只好转去观察别的。
但送来的时候辛迪莉连睡衣都被落在了浴缸那边,身上藏不下任何东西,带去的布包那个女仆也细心的带了回来,里面已经空了,看样子装的就是她这会儿还死死攥在手里的手帕。
这是他受伤的时候辛迪莉慌里慌张给他擦血的那条手帕,单纯这么看,倒像是她打算顺便在浴室把手帕洗一下。
可问题是,血渍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用热水洗,这可是连克雷恩都知道的常识。难道是因为辛迪莉之前是十足十的大小姐对此完全不知情吗?
还是说……克雷恩突然想到了早晨在地板上看到的绷带,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纠结在一起。
直接问绝对问不出什么结果,克雷恩稍微犹豫了几秒,便站起来走到衣架旁,轻手轻脚的打开辛迪莉随身携带的东西,一样样检查起来。
他们随身带的东西都不多,很快克雷恩就把物件都摊开在桌面,一件件仔细观察。
不愧是年轻爱美的女孩子,已经有如此姿色的情况下,辛迪莉依然带了不少随身的化妆用品,香粉盒都已经用到半空。反复看了几遍,这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实在没有多少可疑之处。
发动咒术需要的材料通常都十分复杂,如果辛迪莉真的在打什么鬼主意,一定会提前准备好必需品。克雷恩苦着脸盯着桌上的东西,心想,要是有个懂咒术的人在就好了。毕竟就连火系法师都很可能对水系魔法一窍不通,以他对咒术的了解程度,从里面找出疑点的难度可能比直接向辛迪莉问出真正答案还高。
他叹了口气,撑开袋子把东西一件件放回去,放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辛迪莉虚弱且明显有些吃惊的声音:“克雷恩,你……在做什么?”
托这几天锻炼的福,克雷恩在说谎这项技能上已经成长了许多,他头也不回地说:“你晕倒了,可能又是心脏不好的原因吧。我怕你有事,想找找看你身上有没有带着对应的药剂。”
辛迪莉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没有呢,在希塔的时候没来得及带在身上,都遗落了。”
“是吗?”克雷恩用非常担心的口气说,“那要不要我去找药剂师给你配一些?你早晨还只是难受,晚上就晕倒了。恶化的非常迅速,我很担心啊。”
“不要紧,我其实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辛迪莉柔声说,“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呐,你看,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不多久就能活蹦乱跳了呢。你就是想做什么,我也没有问题哦。”
想把话题引到床上去,然后用最擅长的法子结束掉吗?克雷恩把她的口袋系住,转身到床边蹲下,用关切的神情看着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小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什么吓到你了?我看你拿着手帕,是打算洗干净吗?你之前没洗过带血的东西吧,洗这种污痕,不可以用热水的。”
辛迪莉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愧疚的低下头,“原来不能用热水吗,对不起……我太没用了,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还说怎么那么难洗干净。其实也没什么吓到我,应该就是在热水里泡的太久了。我看我还是太虚弱了,就算为了以后和你一起四处冒险,我也该更加积极地锻炼才行呢。”
“没事。”克雷恩笑了笑,起身从另一侧躺上床,“我们会保护你的。”
“你想好明天的各种应对了吗?”看来体力确实有些不足,辛迪莉老老实实的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头,轻声说,“要不要我帮你参谋一下?”
“好啊。”克雷恩闭上眼睛,双手枕在头后,一条条梳理了一遍。
辛迪莉虽然帮忙补充了一些漏洞,也开拓了几条思路,但最关键的隐患,那个火精灵,她却也一样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想到最后,干脆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实在不行,你问清他住的地方,摸过去悄悄把他灭口算了。”
紧接着,她又笑着摇了摇头,“可是你不能杀人呢,我都忘了。”
那语气里明明没有任何讥刺的成分,克雷恩的心里却还是感到一阵别扭,差点忍不住扯开她的被子好好“惩罚”她一顿。
该死的,难道装火精灵装的太久,连欲求也不知不觉被同化了吗?
“说什么蠢话,就算被渗透改变,也是因为我好吗。演戏演到出不来,你以为你是大剧院的头牌吗?”
心底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灵魂也令他战栗的波动起来,他连忙在心里问:“弗拉米尔……是你吗?”
“看在同一个身体的份上,我原谅你不加敬称的臭毛病。”弗拉米尔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但你的问题太蠢了,难道你身体里还有别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