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长廊充满从两侧逼迫而来的压抑感,在两位侍女的带领下,克雷恩穿过了会议厅后方的通道,走进了这条仿佛能把身躯和影子一起吞噬的回廊中。&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陛下不是要在会议厅见我吗?”
“陛下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休息,此刻正在会议厅后的寝室养神,过会儿公爵大人也会来这里会见。”
“我倒是更愿意在会议厅那种地方。”他笑了笑,若有所思,“女王陛下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累的性格。”
侍女没有再回答,只是轻轻推开了尽头的木门,然后分开站在两侧,躬身说:“请进。亲王阁下。”
克雷恩大步走了进去,对格蕾希亚这样没什么战斗力的女精灵,他并不需要有多戒备,这个寝室并不大,就算有什么埋伏,也阻止不了他靠炎魔弓轻松逃离。
不过他也知道,闹不到那一步。
格蕾希亚特地改换到寝室这种严格来说不适合让妹夫进入的地方交谈,已经等于是在暗示他们之间可以保持足够的信赖。
“女王陛下,谨遵您的召唤,我来了。”简单的躬身行礼后,克雷恩望向桌边,“我想咱们的确应该好好谈谈。”
“是的。”格蕾希亚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比如,你最近身上那令伊莉丝感到恐惧的变化,的确应该让我好好了解一下,到底是为什么。”
没想到格蕾希亚会以此开场,克雷恩眯起眼睛,用脚勾过一张凳子坐下,“我不觉得有什么变化,我只是更适应战争,变得更符合你们姐妹的需要了。必要的时候,我想我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指挥官。不过我看,你大概是不敢给我这个权力了。”
“没有什么好不敢的,给不给,给什么,关键还是要看我能得到怎么样的回报。”格蕾希亚靠在椅背上,眼帘下垂,缓缓说道,“但这些的前提是,你还是你,那个可以信赖的炽焰游侠。”
“那么,我哪里不是了吗?”克雷恩大笑起来,“你可以找法师来做个魔力检测,看看我是不是幻化出来的伪装者。”
“就因为不是伪装者,才更需要担心。”格蕾希亚淡淡道,“伊莉丝已经是你的妻子,我想她并不希望看到你性情大变,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暴躁的红毛种马。”
“我不知道她写信跟你说了什么,”克雷恩的唇角不悦地垂下,“但我以为你这次急匆匆召唤我回来是因为一群愚蠢贵族的控诉,原来,是因为伊莉丝的不安吗?”
“不,她的不安迟一些才传达给我。我们毕竟相隔很远,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谈心,她的担忧,我竟然晚了这么久才知道。”格蕾希亚叹了口气,“我确实不可能在所有的事情上都不失职……”
克雷恩端详着格蕾希亚的表情,一时间摸不透她的目的,谨慎地没有开口回应。
“贵族们的联名控诉的确是不小的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我认为,在解决那个问题之前,我必须深刻的了解如今的你。克雷恩,请诚实地告诉我,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得到了更多本来就该属于我的力量。”他抬起手,红色的光纹在空中荡漾出去,缓缓抚摸一样掠过女王的脸颊,温柔地抬起她的发丝,缓缓一根根放下,“生命会因为力量而有微小的改变,这不是很寻常的道理吗。即使是同一个灵魂,手里只有几个铜币的时候,和挥挥手就能花出上百金的时候,肯定不同,拿起一把单手剑都会双膝发软的时候,和能挥舞斩马刀把敌人拍成肉饼的时候,肯定不同,为了在森林小屋和青梅竹马相守而高兴不已的时候,和娶了公主殿下身边随时都不缺女伴的时候,肯定不同。”
“你说得对。”格蕾希亚抬眼看向他,淡淡道,“但你真的还是同一个灵魂吗?有些意志容易迷失并改变,水流就可以把他们带去任何地方,但有些则不同,对坚定的灵魂来说,有钱没钱,有力量没力量,有情人没情人,本质不会变。我知道无数被欲望吞噬的例子,但在正常情况下,你不该是其中之一。前五年任何一个时期的你,都和此刻不同。”
“神秘学中有个词叫做顿悟,你可以当我顿悟了。”
“我更愿意相信,你被弗拉米尔的残片渗透了。”
“你愿意那样认为,也没什么关系。”克雷恩笑着说,“吸收一个残片碎渣,能提升我自己的实力,能给伊莉丝提供更大的帮助,这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值得高兴的前提,是被吸收的那个确实是残片,而不是原本的你。”格蕾希亚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戒备,“伊莉丝全心信赖,并愿意追随一生一世的,是有善良和正义之心的炽焰游侠克雷恩,而不是一个靠神谕之印才得以存在于世间的被遗弃残渣。”
克雷恩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