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我耳边狺狺狂吠,是个人都会忍不住踹一脚吧。”
“居然把别人给你的忠告当做狗叫,你的人生该有多可悲啊!”
“………………”
幸好,善良的海伦奈小姐及时出手打断了这场闹剧。
“两位都、都别吵了!”腼腆的姑娘鼓足腮帮子喊道,“我愿意相信伊恩先生……只是,假如伯爵先生真的是砒.霜中毒,我想,我应该是、是有办法检测出来的。”
“马氏试砷法吗……”伊恩沉吟片刻,又用余光在海伦奈的身上上下扫过。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海伦奈的帽带上——那两条漂亮的编织绳,被淑女打成了个形状奇特的结。
「外科结?这姑娘还真是个医学生……不过,这样戴帽子不会很勒么?」
这会儿,伊恩大概是终于认可了这位小医生,弧眸冲她做了个营业式微笑:“那么,这件事就拜托海伦奈小姐了。”
海伦奈的脸上也挂起腼腆的笑容,她飞快地点了点头:“请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准备材料。”
和两位简单道别后,这位大礼帽的姑娘便拎起裙摆急匆匆地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谁知刚踏上台阶,又被伊恩从背后叫住了——
“对了,海伦奈女士,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今天是一个人来到风信子庄园的吗?”
伊恩在提问时依旧环抱着双臂。——阿南忽然觉得,他的这副姿态莫名有点像个负责审讯的警官。
海伦奈闻言怔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她的背影被覆盖在大理石墙柱的阴影下,就这样背对着伊恩回应道:“伊恩先生问这个……是、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只是见您一人独来独往,有些好奇您的贴身侍从去哪儿了。”伊恩说。
“没有…没有侍从。我今天,是一个人来的风信子庄园。”海伦奈一字一顿地回答着。她又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用手指绞弄起自己脖子上的帽带。
“这就奇怪了。”伊恩半眯着碧眸,将左手扶在唇边轻笑起来,“您先前说过,自己前几日刚从国外回来,听您的口音……对亚斯图语也算不上有多熟悉。在这种情况下出远门,居然还不带随行侍从么?我真该佩服您的胆识,海伦奈女士。”
海伦奈手上的动作显然更加不自在了。
她支吾了一会,终于有些恼怒地侧过头。在半边帽檐的遮挡下,阿南只能看见她的涂着唇彩的薄唇翕动着。
“请问,伊恩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指控我在说谎吗?”
她这句话说得很慢,尽管口音不太标准,但她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似乎是想用语气告诉男人,自己真的会被激怒。
伊恩则依旧摆着不置可否的态度,微笑着耸了耸肩:“究竟是不是自己独身一人来的庄园,只有您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是一介侍从罢了,又怎么敢指控您呢,海伦奈女士?”
“……我会记住你今天的失礼的,伊恩先生。”
撂下这句话后,海伦奈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只留给伊恩一串高跟鞋重重踏在红地毯上的闷响。
那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剧场门外。
“看起来那么胆怯,没想到骨子里脾气这么大。”伊恩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那样挑衅人家,就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阿南不禁为自己的干姐姐抱起不平,“人家一热心肠的医学生小姑娘,你到底为什么对她那么大敌意?”
伊恩把头一撇:“不告诉你。说了你又会骂我是狗。”
“我好端端的骂你干嘛……”阿南汗颜。
“你发誓不骂我?”
“我发誓我发誓。”
伊恩叹了口气,按住自己的眉心喃喃道:“那女人的身上有一股我很讨厌的气味,闻着就头疼……”
“………………”
阿南费了好大功夫,才总算把那句快到嘴边的『你是真的狗』给吞了回去。
「不过,『气味』么……」阿南跟着陷入沉思,「仔细一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