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一开始更倾向于伯爵是砷中毒而非生物碱中毒。”
“总而言之,这个房间里一定还留有很多被我们忽略了的线索,必须再调查一遍……”
他一面嘀嘀咕咕地说着,一面扶着栏杆慢慢向屋里挪去。
然而,就在前脚踏进卧房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忽然猛地摇晃了一下。还未等阿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人已经用白手帕捂住口鼻,匆匆退回了围栏边上。
“唔…唔呕……”
“……………………”
阿南心疼地瞅了眼她唯一的那张白手帕——当然,现在是什么颜色已经不好说了。
“行吧,那我再调查一下房间。”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的调调,“你就站在阳台上吹吹咸腥的湖风,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笨蛋,湖边晚上吹陆风…呕……”
*****
遗憾的是,这一回,伊恩的判断出错了。
阿南绕着茶几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能找到任何值得注意的线索。
大理石台面上除了那只半空的红酒瓶以外,就只剩下两只玻璃高脚杯——一只盛得半满,似乎并没有动过嘴的痕迹,兴许是托德的酒杯;另一只则已然见底,毫无疑问,这是海信斯伯爵生前喝过的那只。
其余的……别说打斗或者争执的痕迹了,周围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
「难道一切真如托德所言,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地喝了杯酒?」
正当阿南一筹莫展之际,卧房的正门忽然被咚地一声推开。
与粗暴的开门方式完全不相符的是,站在门外的,竟是个盛装打扮的漂亮淑女。
“伊丽莎白…我…检…那个……”
女士似乎是一路跑上楼来的。她头顶的系带软帽夸张地歪向一侧,帽檐上那个原本应当插着白山茶花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布料。
她用手扶住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些什么。不过,其中的有效词汇全都被淹没在了喘息声里。
“海伦奈姐姐?”阿南惊诧地回过头,“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还有巴斯医生…检测结果出来了……海信斯伯爵在、在音乐会上喝下的那瓶酒里,没有检测到任何…有毒物质……”从海伦奈浓重的口音中,阿南断断续续地提取到如是信息。
待那姑娘紊乱不堪的呼吸终于平复,她才吞吞吐吐地将总结语说了出来:
“……那只是…一瓶非常普通的红葡萄酒而已。”
叮咚。
【情报更新·无毒的酒】
【在好心的托德先生与海伦奈女士的联合求证下,可以确定的是,音乐会开始以后,伯爵喝下的葡萄酒中不含任何有毒物质。】
阿南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茶几上。
「看来这下,凶器已经相当明确了啊……」
“看来这下,凶器已经相当明确了呢。”阳台那侧传来男人的声音。
“嗯?你们…已经查清楚伯爵是怎、怎么中毒的了?”海伦奈的眼底多了一丝欣喜,但她的语气听上去却很疲惫,“真是不好意思,伊丽莎白……我应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今晚的事件实在太压抑了,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等等,海伦奈姐姐。”阿南忽然叫住她,微笑着凑近了几步,“我把你送回房间吧。”
“诶?为什么突然……”海伦奈的神色明显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