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巽震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样:“我服你?你哪里有让我服的地方?你且说出来,哪一样你比得过我?”
叶无坷迈步向前:“一样一样来。”
他一边走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先来拳脚。”
怒极的杜巽震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也许连和他最亲近的朋友都无法理解他为何这样失去理智。
他直接朝着叶无坷扑上来,距离一丈便凌空而起,饱含怒意和杀气的一拳直接轰向叶无坷面门,一丝力气也没留。
这一拳是军中拳法,演变自军中的杀敌刀法......掠刀术。
人往前疾冲飞身而起,一刀横掠斩掉敌人的头颅。
这一拳,便如巽震之名一样,巽为风,震为雷,一拳风雷。
砰地一声!
迎着杜巽震走来的叶无坷一拳砸出,不避不让,以拳对拳,两拳在半空之中谁也不退缩的对撞在一起。
这一声闷响之后,杜巽震的身形戛然而止,他的腕骨在对轰的那一瞬就断了,又不只是腕骨,还有四根手指也同时断了。
叶无坷却没有丝毫留手的迹象,抓住杜巽震的衣领单臂举起来后重重往下一甩。
又是砰地一声。
叶无坷低头看着杜巽震道:“今日与你交手,我若避开一次便是你赢。”
他转身回去从兵器架上抽出来两把横刀,一把丢在杜巽震面前一把以左手握住。
杜巽震右拳已断,叶无坷便左手握刀。
叶无坷以刀指地:“起身来战。”
杜巽震疼的额头冒汗,也因此而冷静下来,只是浑然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是看着那断腕垂手怔怔出神。
又片刻后,大概是回忆起来一些,抬头看向叶无坷的时候,眼睛里的红已经消散了些许。
他捡起横刀撑着身子站起来,没有去看叶无坷,而是再次看向那只软塌塌垂着的右手,看了很久。
“能治好。”
叶无坷说了这三个字,恍惚的杜巽震似乎立刻就恢复了几分精神。
叶无坷道:“还在犹豫什么,你的左手还没输。”
杜巽震因为这句话精神一震,他深吸一口气后大声回应:“你说的没错,我只是输了一只手而已。”
说完后跨步向前,如刚才一样选择率先进攻,他的刀法看起来刚猛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第一刀和每一刀,都为一刀制敌。
叶无坷说过,避一下就算他输,所以杜巽震只有第一刀,没有每一刀。
他等这一刀将至近前刀才出手,用刀身横着拍在杜巽震的长刀上,一击之下,杜巽震这习武多年的老兵竟然握不住刀柄。
他手里的横刀犹如被叶无坷的刀引发共鸣一样,幅度不大但速度奇快的震颤起来。
杜巽震至坚持了片刻,虎口处剧痛让他无法握紧长刀。
啪嗒一声,刀落地。
“捡起来。”..
叶无坷道:“如果手还没有废掉,你就该再把刀捡起来。”
杜巽震机械似的弯腰将横刀捡起来,这时候才看清楚他的刀竟已裂开,虽然还没断,可那深深裂痕能说明的却只是叶无坷手下留情。
“我不如你。”
杜巽震道:“这鸿胪寺,我没脸留下。”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身看向赵泛舟,俯身:“对不起,是我错了。”
然后看向洪胜火,又俯身:“对不起,我辜负将军了。”
说完后便朝着门外走去,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背影,就连与他关系还算不错的战兵,此时也无法开口替他求情。
“你输的还不够多。”
叶无坷此刻却咄咄逼人。
他看着杜巽震的背影说道:“昨夜在包子铺里我和你说过,阿爷说我性格总是太过温和不够咄咄逼人,我还跟你说过,我不够咄咄逼人是因为无事村里不需要我如此,今日你该仔细看清楚我如何咄咄逼人。”
他走到校场一侧的土墙旁边,一拳打在土墙上,土墙这一侧顿时凹陷下去一个拳头大小的坑,但土墙另一侧却炸开一团土浪,那边的坑十倍于这边。
“拳脚,你不行。”
叶无坷提气一掠就上了屋顶:“身法,你不行。”
他掠到兵器架旁边,随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然后随手甩出去,那箭化作流星咄的一声正中远处的靶心。
“射术,你不行。”
叶无坷单臂拎起一个石锁往旁边一甩,那沉重的石锁被他甩出去数丈远。
“力气,你不行。”
叶无坷走到杜巽震面前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汉子,继续咄咄逼人:“上山你不行,下水你不行,潜藏你不行,刺杀你不行,就连赚钱你也不行。”
杜巽震仰天惨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