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我已上班半月有余。
“在水一方”已经进入了正式的销售阶段,公司到处都忙做一团。
房价久高不下,政府打压的力度也在增加,购房者只看不买的大有人在。开发商和消费者站在相对的立场上,政府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看似旗帜偏向消费者,实则一直保持着中立,说来说去主动权还是在开发商的手里。
好楼盘不怕等,有钱有品位的也大有人在。公司在“在水一方”的开发、设计、建造和销售上下了不少功夫,开盘以来业绩还算不错,但是距预期的成绩还有一段距离。
罗中煵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没少下功夫,经常会在公司里加班到很晚。大家看到的他在房地产界叱咤风云,事业如日中天,扶摇直上,均赞他年轻有为。却不知道这些都是他用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辛勤的努力换来的。每天回到家他大多是一个人在书房,或查资料,或做策划。有时候半夜醒来还会看到书房的灯亮着。
今天挺冷,天灰蒙蒙的,云层也压的特别低,不停的刮着风,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我刚刚打完一篇演讲稿,眼睛又酸又涩,不由得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每天坐在电脑前我都快疯了。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无比的躁动,真想抛下手里工作出去好好的吹吹风。还没有坐下就看到罗中煵穿戴整齐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走到我面前站定:“把包带上,跟我走。”
“去哪里?”拿起包还不忘问上一句,虽然这句话让我雀跃。
他也不理我,转身安排莫粒:“我去见个客户,一会儿有人送资料的话,放我桌子上就行了。”
走到停车场我还在处于一种小小的兴奋中,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逃学。罗中煵亲自驾驶,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愉悦的想哼小曲。他扭头看我一眼,我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了,于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再乱动。
一个不小心就睡了过去,醒来才发现到了售楼中心。
虽然是阴天,但是看房的人依然特别多。罗中煵已经逛了好几圈了,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来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他口中的客户,估计在做实地考察,见客户只是一个幌子,没把握的事他大多不声张。
我只能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生怕跟丢了。
风大的很,又是下午,我衣着单薄不胜寒冷,不一会儿就冻的浑身冰凉。
我想,我的感冒大概又要加重了。说来也怪,上次大病,高烧吐血,躺了三天醒来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唯一的后遗症就是断断续续的小感冒,不严重,可任凭我打针吃药,却一直未能痊愈,拖拖拉拉直到今日。
趁罗中煵看沙盘的空档,我跑去休息区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捂捂手。再次站到他身边,他的视线还在沙盘上,感受到身边不安静的动态才略略回头,我却鬼使神差的把手里水杯捧到了他面前。我一定是被他压迫多了,才会这么窝囊。
其实我只是象征性的让一下而已,没想到他真不客气的接了去。
我在心里嘀咕着,又去倒了一杯,走的急,只顾着杯子里的水,不料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我走太急了。”还好水不是特别烫,我一边手忙脚乱的擦着她身上的水迹一边的道歉。
“没事,不用在意。”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觉浑身一僵,忘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便看到一张与江落三分相似的面孔。
他的妈妈出现在这里,那江落呢,他来了么?
洛之裳,是她的名字,我在杂志封面上见过她,曾经是平面模特,嫁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娱乐圈,我一直很好奇江落的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洛之裳不算国色天香,却也曾名动一时。江落长的像她多一点,所以带着几分的秀美之气。很久不见,她看起来似乎老了许多,人清瘦了不少,精神也不是特别好,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极其不符。
江落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他的家人,我是无意中碰到洛之裳去看他,才听到江落喊她“妈”。江落应该也没有在家人面前提起过我,她完全不认识我。
往事涌上心头,所有的血液此刻都冲到了我的头顶,大脑一片空白。
分开这么久,我以为他已经彻底的离开了我的世界,以为自己能忘了他好好的生活,没想到看到有关他的仅此点点信息,依然能让我如此的不知所措,之前辛辛苦苦度过的那么多光阴似乎都没有起到任何缓冲的作用,他的脸依然清晰可见,我还念着他!
回过神,她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我不受控制的挤进人群,希望能看到江落的影子,我想问问他,为什么离开我。
追了半天却连他半点衣角都没有见到,越是找不到他我越是焦急。紧追急赶总算又看到了洛之裳,依然只有她一个人,眼见着她走了出去,我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手臂突然被人扯住,我回头,看到面带焦虑的罗中煵,他朝门外微微的瞥了一眼冲我吼道:“你乱跑什么?”
被他一吓我所有的冲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