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书的时候找遍了所有的口袋,才发现我根本没有带借书证。得,算是我白来一趟了。突如其来的假期让原本忙碌的生活空虚了下来,我还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在图书馆坐到下午,被书上的美食勾引的饥肠辘辘,突然就想到了胡同口买的煎饼,馋虫肆意的乱窜。
自母亲过世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岑宅了,一直过着飘荡的日子。
趁现在闲着没有事做,从图书馆出来,我就直接打车去了岑宅,车停在胡同口。在路上我还担心那个地方也被开发商拆了,但是看到那个棕色雨棚,以及那熟悉的小摊之后我的心便安定了下来,这里还是一如既往。胡同里的墙上还有青苔,不过这个季节都枯萎了,赭黄如毛毡,安静的贴青石板小路两旁,安宁祥和。我慢慢的走上去,鞋跟和石板的触碰声若有若无的荡起。
午后的阳光无比的温暖,胡同依旧悠长,不知是谁家的猫咪在墙头喵喵溺叫,惹得这冬日美好的几乎刺眼,我却没有勇气踏进去,当初岑宅被查封这件事几乎是闹的满城风雨,虽然街坊都知道父亲的为人,我还是不知道改怎么和他们见面打招呼。
已经过了饭点,煎饼摊子也十分的冷清,几乎没什么人,我过去要了一份,没想到煎饼的李大婶还记得我。刚好买煎饼的人也不多,就坐下来跟我聊了起来。她的脸我看了将近十载,再见依旧亲切,要不是她脸上新添了岁月的痕迹,我几乎要以为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才几年不见,墨兮都长成大姑娘了……”李大婶慈祥的看着我,含笑道。
“是您一直把我当成孩子看,其实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大姑娘了,现在要成老姑娘了。”看到她我就觉得踏实。
“你妈妈,她还好么?”她小心翼翼的问我,爸爸在监狱里自杀的事情登了头条,她大概也只能这样问。
很久没有人向我提起过妈妈,我一直让自己活在梦里,李大婶关切的眼神,让我清楚的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且发生过,突然坦然了很多:“她,很早就病逝了!”
听到这句话李大婶拍拍我的手:“苦了你了孩子,我们老姐妹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可惜她走的太早了,你妈妈是个好人……”她眼里的泪光我看着就心酸,只是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爱流眼泪的岑墨兮了。
李大婶也上了岁数,好像比妈妈还大几岁,走的时候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一趟,怕这辈子都见不到我,非歹做了几个给我带走,给钱她不要,我便没有做任何坚持。接过煎饼,打车离开,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圈,最后停在了我和母亲最后居住的地方。
那个时候条件比较苦,没有钱,租住的阁楼,冬天冷夏天热。母亲过世之后我一个人住在那里,直到去罗中煵家之前。
母亲的遗物和我所有的日常用品一样都没有带走,不知道是不是被房东扔掉了。房东住在一楼,我敲开门正要问他这里的情况,他却把钥匙给了我:“这里的房租一直都有人缴,东西一样都不少。”
我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缴?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男的女的?”
“女的!不认识,但是长的很漂亮,一次性缴了两年的房租。”
到了楼顶我也没有想出来我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朋友,这几年碰到的怪事不少,我也就见过不怪了。
D市的冬天风大,所以阁楼里还是十分干燥的,打开灯,这里的确一点都没有变,和我走那天一样,曾经用过的唇膏滚落在地上,捡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已不如当初,原来时光又过去了这么久,恍然流光。
打了盆水,我把地板、窗户和家具都挨个擦了一遍。柜子里还挂着妈妈最爱的黑色毛呢大衣,我把它套在外面,坐在地上看着这里的一切,从脖子里拿下戒指放到手心,背靠枕头对着它自言自语:“我现在找了一个好差事,工作轻松薪水也高,就是上司有点严,不过人特别的聪明长的也好看,都快赶上老爸了。”
“目前我就住在他家里,这个人真的非常挑剔,比老爸都挑剔,幸运的是他对我也就仅仅是口头上的恐吓,其实对我还不错,都把你们女儿养胖了呢……”
“我还跟着何惜年学会了捣桌球,哦,何惜年是我们总监,跟罗中煵是好朋友,罗中煵就是那个挑剔鬼!”
“我今天还看到了洛之裳……”思维出现瞬间的空白,我把戒指戴上:“太晚了,我要走了,回去睡个觉,你们要是想我,就来我的梦里吧,我好久都没有梦到你们了,我拼命的想,却怎么都梦不到你们。”
本来想把东西搬过去罗中煵家里,但是想着自己在他家里也待不久,还不如放到这里靠谱。坐到去罗中煵家的车上,我心如止水,无比平静。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李大婶给的煎饼,伸手一摸才发现已经凉透了。我拿起来吃了几口,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一边抹眼泪一边吃煎饼。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着我,递过来几张纸巾。我接过来擤了下鼻子,宽慰的对司机大叔说:“大叔,我没事,是这个饼太好吃了,我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