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罗中煵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墨兮才想起来,自己让李大婶儿用的那个手机竟然和他手中刚刚拿的那个一样,又想,是情侣手机么?怪不得他这么生气。
黑色金丝绒盒子安安静静的放在桌子上,旁边放着一个鲜红鲜红的本本,上面有三个烫金大字:结婚证。
墨兮走过去拿起来,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翻开,赫然是自己和罗中煵的照片。又迅速的放到桌子上,气息有些紊乱,这是什么时候办的?坐在椅子上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的想了一遍。
“我们结婚吧!”
“嫁给我!”
“你敢!”
“……”
她有酒后失忆症,难道是那天庆功宴之后发生的事情么?仔细想了半天,不行,没有一丝的印象!桌子有被动过的痕迹,拉开抽屉,墨兮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扉页,多了两个字:墨兮!是罗中煵写的,遒劲有力,潇洒俊逸。
明明是晴天的,傍晚的时候却又下起了雨,墨兮不吃不喝不动在床上躺了一天,时醒时睡,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拉开。换上衣服,打车去了罗公馆,她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她想知道这所有的悲剧、巧遇和幸福到底是个阴谋还是人类与老天的不谋而合,她想罗中煵应该知道一些,她想见罗中煵,她想罗中煵。
她一直都在猜测着,罗中煵应该知道她父亲锒铛入狱的内情,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江落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原因,甚至是王闯每次的欲言又止,她一直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罗中煵是因为与自己的几次偶遇,看上了自己的与众不同才会对她如此的在乎,甚至把她接到家里住,安插到公司里上班。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只要罗中煵能坦诚的告诉她,她便接受。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下了车,却发现罗公馆里一片漆黑。平时就算罗中煵和管家都不在家,家里总是灯火通明的。难道,他们搬走了?墨兮坐在大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她没有手机,这里又是郊区,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出租车走了,现在倒好,连车都拦不到,回去更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可这么大的罗公馆不可能说搬就搬,这么想着,墨兮就一直坐在门口等,只要没搬走,总是要回来的。
雨势渐大,她的伞有些拢不住她了。墨兮冻得直哆嗦,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正寻思着要不要站起来,一束刺眼的光照了过来,墨兮抬手在眼前挡了挡,然后看到大门应声而开,一辆白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驶入院中。
罗中煵没有看到她么?墨兮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都等了这么久,不进去太亏了。刚站起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眼前走过去,罗中煵?他没在车里?头发濡湿,衣服也透了,一看便知在雨中淋了很久,墨兮看着他的背影,这回真的犹豫了。
罗中煵已经目不斜视的走进了院子,突然又停了下来,隔着栅栏冲她喊:“进来!”他兀自在前面走,直接进了卧室,墨兮跟到客厅便停了下来,如今再踏入罗公馆,她便是客人。
现在她满身都湿淋淋的,脚上还带着泥,站在满目雪白的客厅里显得十分突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在她略显局促的时候,管家走过来温言道:“先生让你上去!”
墨兮点点头就往楼上走,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回头问道:“罗先生用的手机是什么牌子?”
“vertu!”
“在哪里能买到?”
“这是先生在香港特别为你订做的结婚礼物,太太!”罗管家说的毕恭毕敬,却是一副长辈的姿态。
听到最后两个字墨兮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是嘴欠,没事问这干嘛,然后逃也似的往楼上跑。
门虚掩着,墨兮没敲门就进去了,屋里没人,卫生间有流水的声音,虽然没开暖气,却比楼下暖和的多。刚站稳就听到罗中煵在里面喊:“把浴巾拿进来!”
明明就在床上,他一定是故意的,墨兮不情愿的敲敲门,本以为他会开个门缝把衣服拿进去,没想到他毫不扭捏的把门敞了个大开。墨兮迅速的别过头,心里骂他变态。
“变态也是你丈夫!”罗中煵声音冷淡,握住她递衣服的那只手腕,用力往里一拽,同时关上了门。把她拉进来之后罗中煵便放开了她,接过浴巾有条不紊的裹上。
“泡完出来!”罗中煵一边对着镜子擦头发一边说。过了半晌见身后没动静,斜睨道:“要我给你脱?”
“你先出去!”墨兮看着他平静的说。
“我太惯你了!”连毛巾都没放下,罗中煵就走了过来。
见他要来真的,墨兮慌了,她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他起争执,后退两步:“我可不像你这么没羞没臊!”
手已搭上了她的肩膀,罗中煵却停了下来,他今早从墨兮那里出来就直接回了家,她办这事实在是太气人,本来是打算冷落她一阵子的,可是想想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不见面,自己不见面她连人影都没露过一次,到头来忍不住的还是自己。虽然这口气实在